仔就像是没长脑子的猩猩,幸运女神钉死在了屠钰这一边,他挟持着杜来穿过人群走到走廊另一端,倏然在墙壁上发现了他要找的电源总控!
拉闸同时一刀撬掉了凸起的塑料扳手,天还没有亮,灯瞬间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手术刀反射着耀眼的银光,刀在屠钰手上转了个花儿,左右绽开两抹鲜红割开了杜来两只手腕,位置选的都是靠近拇指侧的桡动脉。
杜来刹那间爆发出厉声尖叫,那声音近距离听堪称核武器,不光刺穿耳膜还能刺穿脑仁。
屠钰顺势松开他将他推向乱成一锅粥的马仔。
——秦悦手里最为重要的医生被割了动脉,那些马仔不可能放任杜来就这么淌干了血。
趁周遭漆黑,屠钰两刀豁开一个马仔的脖子,捂住他的嘴,抽走他手上压满子弹上好膛的枪,贴着走廊往出跑。
走廊拐角,屠钰迎面撞上一个人,条件反射地举枪,那人直接上手扳他的枪口,漆黑的过道,几秒的时间,两人手上过了十多招。
距离拉近,屠钰忽然嗅到一阵混杂了泥味儿的清香——是家里那瓶沐浴露的香味。
他喜欢这种留香时间长的沐浴露,昨晚穆芳生被熏得直皱眉,还是任由他涂了满身。
凭借呼吸声,屠钰彻底认出了这个人。
周遭仍漆黑一片,屠钰摸索到这人肩膀将他一把推在墙上。
那人温顺地贴着墙,顿了顿,轻声开口:“小……”
极短促的一声,话音未落屠钰便吻了上去,这男人的嘴唇上还有细碎的砂砾,吻起来相当牙碜,口感像生吞了刚捞出来的海蛎。
总控在这时被捣鼓复原,灯骤然亮起来。
柔光下的穆芳生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笑:“不怕亲错了人?”
屠钰没接话,伸手摸着他的肩往下,像机场安检口的检查人员一样,确认穆芳生毫发无损,他抬手碰了碰男人脖子上的紫色淤血点,再次凑近啄了啄他鼻梁上。
男人脸颊上不知在哪里蹭出一道破皮的擦伤,屠钰沿着那道伤口慢慢抚过,声音终于缓下来:“不是说了,除了我,不许别人伤你。”
穆芳生低低笑出声:“我做错了,”片刻后,补充了一个极轻的称谓,“主人。”
屠钰再次凑上去,这次没吻上,只以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主动解释:“不亲了,怕这时候硬了消不下去。”
穆芳生抿了抿嘴唇,忽然道:“秦悦呢?”
“没看见他……”屠钰皱起眉,“他可能是先走了。”
出动的警力人数占着压倒式的优势,秦悦留在这间机构里的人一个个被押上囚车。
王天文仍以为和在医院那次一样,没人注意到自己,可这次等领回手机再发消息就不赶趟了,他溜到里屋,抓起马仔遗落在桌上的手机,打开编辑短信页面,豆子大的汗珠儿顺着额角滚下来,他双手并用,在收信方那一栏写好秦悦的号码,然后开始打字,没等他把字打完,一支枪忽然从门口伸进来对准他!
“一动也别动哦。”秦晚道。
周宗敏阴沉着脸,几步走到王天文面前,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手机,只见屏幕上打好的半行字是:“你的麻醉师反水”,后面还有个逗号。
“等着抓你现行呢,其他那些都已经认罪。你是最后一个。”秦晚语气轻松,“我请问你一下,都这样了还要给秦悦报信,是什么让你觉着他能打得过人民公安?”
黑警出在了城南支队,周宗敏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他看向屋子里剩下的几人,可算开口说了句有用的人话:“秦悦在警局的内应都拔出来了,这回没人给他报信,我们也应该诈他一次。”
云中村,上村路某农家小院。
才早上六点,天色已然大亮,太阳亮成了纯白,连朵云彩都不见。
阳光透过绿油油的百香果藤蔓洒下闪烁的影,秦悦半跪在地上,低着头,眼睛一寸寸扫过只有零星儿细碎砂砾的水泥地,不放心,伸手过去一寸寸地摸。
施贡在一旁急得脖子迸出条条青筋:“绍帕,不要找了,我们走吧!”
秦悦没有说话,这男人脸上被岁月雕下的痕迹不算多,轮廓清晰,身形削瘦,这样看起来仍称得上是清隽。
手机铃突兀地鸣响。
施贡和电话里的人说了些什么,而后走过来,将手机递向秦悦。
“绍帕,我是萘乌,手术做完了,”电话那头的女声道,“但杜来被条子抓了,我带着冷箱逃了出来,现在我该去哪里找您?”
秦悦笑了笑,原地屈起一条腿坐下,声音温和地说道:“我在一心书店,过来找我,我们一起走。”
说完,挂断电话。
施贡听见他说“在一心书店”,发问:“绍帕,我们……不在那里啊?”
“萘乌跟我说话一向小心翼翼,如果真的是出了事她正在逃亡,说话应该更惊恐才对,但听她的语气镇定自若。我们原定的计划是分拨走,她不该急着找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