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见面。”
外婆盆子猛地一搁说:“那不成,这还像个家吗?”
沈时:“可是我喜欢我哥啊。”
“小时,外婆老了,已经管不了什么了,只能说,这些感情的事要你们自己处理,外婆只想一家人团圆平安。”
乡下的风很凉快,一直吹到无边天际。橘猫窝在沈时的腿上睡觉,外婆把豆子端进去,放了一半在冰箱冷藏。
这天夜晚没有星星,没有月光,天乌蒙蒙的,沈时在外面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外婆催他进门,他才提着板凳进去。
沈时一夜没睡,一大早的就起来去撸猫。外婆在忙活她的杂务。
“咪…你想哥哥吗?”沈时蹲着,一只手熟练地撸猫,猫在他手下舒服得直呼噜。
农村的猫不像城里宠物猫,猫的毛很脏,沈时突然想起隔壁邻居家的那只,隔壁邻居养的也是土猫,也喜欢他这样帮它挠下巴。
有次他正摸着猫,他哥哥就回来了,带回一场虹彩,记忆似乎与过去衔接,他好像又听到他哥回来那天说的话,又好像不是。
“小时,来接你了。”
沈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他就在自己面前,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时光流转回到过去。
沈宴垂眸,嘴角带着笑,似乎沈时没听清,他又说了一遍,“小时,哥哥来接你回家。”
他们依旧想从前那样吃饭睡觉,一家人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有时沈时陪着余美丽去逛街,碰到了什么姨,问关于沈宴对象的事,余美丽总是支支吾吾的,沈时心里发酸,那一整天都死气沉沉的。
晚上余美丽来找他。
“别管你那些姨,”余美丽顿了顿又说,“两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大的还是要让着点小的,别让你哥欺负你,他要是欺负你就告诉妈。”
沈时压抑了好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忍不住哭出来:“妈,谢谢。”
沈时不会知道,他哥哥做了什么才让那两位妥协,他后来问过很多次,他哥总是闭口不提,或是搪塞过去。渐渐地他也就不问了。沈时了解他哥的性子,他不肯说的,带进棺材也不会说,就像以前问他高考失利的事。
有次沈时无意间看到沈宴膝盖的淤青,问他怎么弄的,沈宴说是不小心磕的。沈宴也变得奇奇怪怪的,每次换衣服都会赶沈时出去,有次沈时忍不住,搞突击,直接推门而入,看到一个布满伤痕的后背,大多已经结痂脱落了,看着任然触目惊心。
沈宴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微微笑道:“不是让你出去么,怎么进来了?”
沈时没说话。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哥把衣服换上。
他一直记得,他哥说的,发生什么事,有哥哥担着。他之所以能够无所谓挣扎,是因为有人斩掉了所有荆棘,有人帮他挡下一切。
所以物极必反,曾经的沈宴有多克制,如今他就有多疯。
那个人告诉他,你只管放肆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