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未燃烛火,靠一丝月色,映照他清润脸庞。
沈知晗见他醒来,笑道:“我的腿要被压得麻了。”
周清弦撑起身子,掌中仍握着魇花红珠,“抱歉,我……”
屋内太暗了,他难得彻底放松,连手心被握上也未发觉,沈知晗贴近他,声音极轻,“你方才梦里讲的,宗主与魔物,是什么意思?”
周清弦一愣,“我竟讲了这个吗?”半晌,眼睫再度阖上,哑声道:“你知道了。”
“只听了几句。”
“你要禀告其他长老吗?”
“我不会的。”沈知晗道:“挽尘,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周清弦沉默良久,问道:“你相信我吗?”
“我一直信你。”
他借清辉月色中与沈知晗对视,许是那双琥珀色眼瞳太温柔清澈,最终松了口。
“我父亲,曾与魔物有过多年联系,我在他房中,寻到两件……重要之物。”
两件?
我多放了一件?
不等我疑惑,周清弦沉声道:“我甚至……不知以什么脸面,再去见宗门长老。”
“你是说……宗主,这多年来一直……”
周清弦低低应了一声。
沈知晗也跟着叹气,“我从前……也在南华宗见过魔物,只是并未想到此处,也从未和人提起过。”
宽袖撩开露出手腕,带周清弦摸到已不明显的伤痕,“我被逐出南华宗……便是因为窥见宗主与魔物交谈,被他斩断经脉逐出宗门,也才这么多年不得修炼。”鸿钧斩出的痕迹十分容易辨认,只触上一点,便已确认。
他眼带惊讶望向沈知晗,“你……”
沈知晗撒谎已然十分熟稔,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还逼我立下誓言,不能讲此事讲出一星半点,如今……他已身死,我才能讲出这些话。”
许是知道多年沈知晗不能修炼原因,周清弦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握着细腕的手心灼热,他便这么看着沈知晗,“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是为此才……”
他自然知道对于修炼之人经脉断裂意味着什么,想起从前质问他为何多年修为停滞,无颜相对,“师兄……我……”
沈知晗见他自责模样,安慰道:“无事,那是你父亲做的,本就与你无关,何况……我也遇上机缘,经脉也得了修复,还能较常人更快修炼,倒算因祸得福了。”
纵使他这般说明,周清弦仍是十分愧疚,“是我不曾觉察,竟不知我父亲……我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你这多年的损失……”
沈知晗问他:“若我说可以呢?”
“什么?”
“我若是要弥补,你会给我么?”
周清弦无半分犹豫,“竭尽所能。”
沈知晗看着他,认真道:“我想当南华宗宗主。”
周清弦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时没反应回来。
“这是为我们二人着想。”沈知晗继续循循善诱,“我确有当宗主的理由,现在暂时不能告知。再便是,老宗主若往后被其他人发觉与魔物有联系,该如何看你,看南华宗?”
他又道:“南华宗也是我从小待到大的地方,我亦会好好对待,何况……还有你陪着我。”
“挽尘,你愿意……将宗主之位让予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