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年,现在,你这不知道迷途知返的人,你的神明要惩罚你。”
温亭之心中茫然,似乎又有什么拨云见日,却又始终惶然,无法抓住,韩郁拍了拍手,一条铁链瞬间从身后卡在了温亭之的脖颈和四肢,温亭之被彻底的困住。
“你、韩郁,你要干什么?!”
温亭之只觉得整个大厅里的气氛陡然之间变得十分严肃,温亭之终于回想起自己下楼心中陡然升起的异样 ,他现在才察觉,门口多了两个绝顶高手作为守卫,原本之后两个人,大厅里的仆从比之前多了两倍!
韩郁今天就是要围捕自己!
“韩郁……放开我……放开我……!”
前后左右都被人用铁链扯住,温亭之挣扎着,后颈突然一阵钝痛,温亭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顾昀上前一把把温亭之抱在了怀里,转身抱上了马车。
…………
“……有一天,一个男人行走在旷野中,遇到了被世人遗忘的神明,于是他替神明擦净落满灰尘的碑文,从此以后,这世间,便有了一位认识了这位神明的人,神明没有彻底被遗忘,而这个男人,也从此被这位神明庇护……”
温亭之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发现在即处在一个比牢房还要小的房间里,房间的四面都是用石头砌成的,自己的身下睡着一张石床 ,对面是一张石桌,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烛台,昏黄欲灭的灯光在角落的石桌上形成一圈黄的快要变成橙色的光圈。
他颤抖着双手下了窄小的石床,拿起那盏昏黄的油灯,看向四周,一种恐惧和压抑从四周传来,就像是幼年时期,自己被养母独自关漆黑的马厩里,只有酸酸的马粪味和马厩里干草的味道,他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养母什么时候会让他出去。
他终于在身后看见了一扇窄小的铁门,他用力的拍打,“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嘶哑的声音透过门缝,从长长的、狭窄阴暗的走廊里传来,嘶哑的女人的声音,她们似乎在诵读经书 ,只是他从未听过那些经文。
“……男人行走在旷野中,遇到了被世人遗忘的神明,于是他替神明擦净落满灰尘的碑文,从此以后,这世间,便有了一位认识了这位神明的人,神明没有彻底被遗忘,而这个男人,也从此被这位神明庇护……”
那些嘶哑的女人的声音一遍遍的、反反复复的诵读,温亭之狂躁的拍打,“救命……救命……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救命啊……”
温亭之喊的有些累了,他疲惫的转身,又饿又渴,靠在床边坐着,床下面就是稻草,他摸着自己的腹部,里面的小生命,一定也同他一起,正在挨饿,他终于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温亭之没哭一会儿,便有人打开了门,温亭之猛地站起身来,刚打开门,一阵咸腥的海水味便扑面而来,温亭之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在一座孤单的海岛之上,四周被深邃的海洋包围,潮水翻涌的声音在开门的一瞬间,便如同千军万马奔袭一般翻卷而来,几乎要震破耳膜,海浪裹挟着大量的氧气侵袭而来,温亭之感觉头晕目眩。
温亭之回过神来,进来的确实两位眼盲的修女,她们穿着一身黑色的修女服,从头到尾,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和苍白的双目。
帝国所有的人在教堂见到修女都要下跪,因为帝国的修女,毕生的贞操都要奉献给主神,她们是主神在世间指定的精灵。
温亭之跪了下来,虔诚的祈求,“主神宽恕我的罪过,请主神宽恕我!”
修女嘶哑的声音从温亭之的头顶传来,“你的信仰是什么?”
“是至高无上的主神!”
温亭之迫切的回答,他以为自己被教廷抓走,他现在只想尽快赎罪,摆脱心中的恐惧,那幼年时期就泛起的深深恐惧,如同深渊,拉着他往下坠落,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修女们静默了片刻,随后又问,“你的罪过是什么?”
“我、我婚前失贞,大错特错,我是个怪物,我以男子之身……”温亭之抬起自己的手腕,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的欺骗主神,他已经说不下去,温热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如果被教廷知道自己以男子之身孕育肉胎,轻则会被强行堕胎,重则处以绞刑 ,失去这个孩子,温亭之做不到,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血脉联系的,肚子里的小孩子……
修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冰冰的发出如同枯木一般的声音,“错……大错特错!”
“迷途的羔羊 ,寻找你正确的路!”
温亭之窒息片刻,修女们已经转身离开,又把温亭之留在了封闭的石室内,再一次,只有一盏残破的昏黄烛火和他相伴,滔天的海浪,咸腥的充盈大脑的氧气再一次被隔绝在外室,石室陡然沉寂下来,温亭之蜷缩在角落,脑袋里胡思乱想,什么都有。
不一会儿,门上的一个小窗户被打开,一碗清水放在了上面,温亭之赶忙爬了过去,端着清水,一口吞了下去,然后,他扒着那个小窗户,祈求,“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