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之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来就不太想回去了,他心怀忐忑的给顾风打了电话,就像是过了夜里十二点还没回家的青少年,总要给家长打电话说一声,结果顾风倒是没有说他什么,甚至还十分干脆的叫他和韩郁上床最好戴上避孕套。
温亭之再一次闹了个大红脸,他想着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需要避孕套吧,又不会怀孕的,但是韩郁正坐在角落阴影处的花瓶旁边上抽烟,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一起去吃宵夜,花朵枝丫的阴影落在他的半边脸颊上,如同爬上花纹。
温亭之不好意思把那句话说出来,只能支支吾吾的点点头,然后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便起身走到韩郁的面前。
韩郁倾身向前,一把拉着他的手,温亭之跌坐在韩郁的腿上,韩郁静静的又抱了他片刻,即使不做爱,跟他腻在一起也不嫌烦,沉默也不显得乏味,温亭之发自灵魂的觉得自己被他填满了,身心。
相识不久却如同万有引力一般,把自己这颗疯狂小行星的吸引过去,围绕他的轨道转动,温亭之像是着了魔,围绕在韩郁身边,就有一种完全无法形容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如同被注满水的瓶子,甚至往外流淌,其实韩郁真的没做什么,他只是静静看着温亭之,或者抱抱他,甚至连操他都很少。
韩郁总是不喜欢把自己的心意转化为欲望,他觉得那是两码事,若总是化身为禽兽沉迷肉欲,未免有些亵渎,他多半的时间都坐在神坛上,并不会同他的家奴坠落人间。
韩郁一声不吭的拨乱反正,像是幕后的魔术师,操纵者提线木偶,观众只能看得见他逆光的剪影,温亭之在不知不觉中,再一次回到了那个轨道,那个韩郁认为正确的轨道。
温亭之连续三日没有回去之后,李青烟忍不住找到了顾风才知道温亭之只在皇庭的事情,他找到了皇城,想要强闯禁宫,却差点被人揍一顿扔出来。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终于让顾风打了电话给为温亭之,要把人叫回来。
顾风好奇的看着李青烟,“锦现在和国王在一起,我看他挺开心的,随他去吧,让孩子开心开心。”
李青烟压抑着眼底的疯狂,他依旧浅浅笑着,缓缓地走向顾风,双手撑在顾风的书桌前面,微微躬身向前,讲道理似的说,“顾总,我知道你希望你儿子能开心,但是韩郁,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满手血腥的魔鬼,你也不希望他怀上皇族的孽种吧?现在帝国的王族什么德行,我相信你比我清楚……你还记得他是怎么回事吗,他被堕了胎,被性虐待,被洗了脑,是被人凌辱虐待之后扔下山的!”
“够了!”
顾风手指微微颤抖,过去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顾风点燃了一根香烟,倚靠在老板椅上慢慢的抽烟了一根烟,随后才坐起身来,给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电话。
因为帝国的通信并不发达,所以只有皇族、朝廷的衙门和一些大型的企业才有有线电话,记住一个固定的电话还是很容易的,况且电话的那头是自己的孩子。
温亭之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躺在韩郁的腹部,韩郁鼻梁上架着近视眼镜,正在给他读一本书,韩郁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温亭之马上都快睡着了,却冷不丁却被金属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下意识看了看韩郁,因为除了他干爹,一般都不会有人朝这里打电话。
韩郁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电话,温亭之不情不愿的起身,拿着电话又躺在了韩郁的大腿上。
“锦,你该回家了,你已经在皇宫待了三天了。”
温亭之拿着话筒又看了韩郁一眼,男人了然的起身,穿着睡衣走到了外面的长廊上,看着夜色中花朵绽放的华园,眼前是无边的黑暗,身后是空旷的王庭。
“……干爹,我不想回家,我想和陛下在一起。”
顾风微微蹙眉,“锦,不要任性,抓紧回来。”
温亭之转身抱着韩郁的枕头,上面都是韩郁身上好闻的香味,睡在他的身边,温亭之像是睡在了花园里。
“可是,我在这里很好,我再待几天再回家,好不好嘛?”温亭之甚至开始试着撒娇。
顾风感到一阵恶寒,想到这个孩子为了一个男人同自己撒娇?!就在顾风愣神的时候,李青烟一把抢过了顾风的电话,拿到自己的手里,声音颇为冷漠的说,“顾锦,你抓紧回来,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做一次催眠治疗,这几日时间已经很近了,你是不是希望自己今天夜里突然之间发病,让国王陛下觉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李青烟,你他妈给我住嘴!”
顾风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拽着李青烟的衣领,上去给了他一拳,冲着他吼了一声,“你再说他一句试试?!”
李青烟站在一边,一身白衣,他擦干净自己的嘴巴上的血渍,嘿嘿笑了两声,随后双目通红,十分暴虐的吼了回去 ,“你劝的回来么?我还不是为他好!他要是发病被韩郁那个魔鬼杀了,你去哪儿哭!韩郁不过是把他当个玩物,你以为谁都像我们这么关心他吗!”
顾风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