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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猛地一惊,他惊呼一声,“不得了!顾昀!”
顾昀看见一向沉稳的陈烨大惊失色,连忙驱马上前同陈烨并肩,“则那么了大将军?”
陈烨话都快说的不利索了,“快!!快点!国王有危险,你快点带一队精兵去旗山找他,他还没回来!快去!”
顾昀不疑有他,迅速的调转了马匹,即刻带着一队精兵朝着皇城外面疾驰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茫茫人海,歌声整天,温亭之在发现他们神色不渝之后,还是准确的听到了陈烨说的话,甚至比周围的歌声还要震耳欲聋。
他瞬间感到指尖发麻,迅速的钻出人群,跨身上马,什么也没带,身上只带了一些水和本来就出远门准备的干粮,快速的跨上马,温亭之狠狠地甩动马鞭,快速的朝着旗山赶去。
陛下……陛下……他的心脏纠在了一起,他胆大包天的,偷偷的在心默念韩郁的名字,直呼其名,甚至只是因为揣测,他的热泪便洒落在了夏日的晚风中,他怕的发疯,若是失去他,便是被人抽骨吸髓,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失去此生所有的信仰——此刻的他,过去的他,交汇在一起,时光再一次重叠。
温亭之连日骑马狂奔,在帝国的烈日下,在星光暗淡的黑夜里,终于感到旗山的时候,他询问当地的人,找到了小径。
“年轻人,你还是不要上山的好,这两日便要下雨,很有可能会有泥石流,山体会滑坡,而且之前有军队经过了这里,可能还会打仗,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就麻烦了!很危险的!”
温亭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急切的扶着老人的肩膀,“先生!请您务必告诉我,之前的交战发生在哪里!”
老人指了一条十分狭隘的小径,“喏,就在那里,一个年轻人,浑身是血的离开了,你还是回家吧,小心点,年轻人,你的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你!”
温亭之想也没想的便朝着那条小径跑去,很快,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下起大雨,温亭之走两步便会滑倒,他拽着手边的竹子,手上被划上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他几乎是毫无知觉。
终于在山中兜兜转转走了快一个小时,大雨已经把他淋湿乐浇透了,温亭之才在后面的山谷里看见了一具尸体,对方穿着一身黑衣,黑衣人的身侧躺着两个侍卫,温亭之认得,那是韩郁随从的士官!
他着急的朝上面跑去,雨越下越大,泥地湿滑 ,温亭之一下朝后摔倒,摔在了身后的小石头上,脑袋上磕出了血。
他捂着脑袋起身,无力的趴在地上,突然在一个茂密的灌木丛后面看见了一个低矮的山洞。
他鬼使神差的爬了过去,慢慢的撩开灌木丛,里面是很大的空间,他一眼便看见了脸色苍白的韩郁依靠在了一堆稻草上,一条腿被大概是折断了,白色的长裤上面都是血渍。
温亭之甚至忘了站起身来,迅速的从洞口爬到他的身边。
韩郁三日前被人追杀,一波又一波的刺客在山里面和他缠斗,大概前后有几十个人,他的士官终于在刚才为了保护他牺牲了,并把他安置在了这个山洞里,尽了最后的忠诚。
韩郁微微眯起眼睛,两日快没有喝水了,韩郁的视线已经开始迷茫,他看不清来人,冷冷的笑了笑,韩郁嘶哑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 ,“要杀就现在动手,不要废话,我就是韩郁。”
温亭之心中一痛,也不顾擦一擦脑袋上的鲜血,走上前去,轻声说,“陛下,是我,我是顾锦。”
韩郁苦涩的笑了笑,莫非是自己在死前出现了幻觉?
温亭之轻轻地把韩郁的靴子脱了下来,然后把长裤从裤脚下面用匕首隔开,韩郁的腿又白又细长,温亭之的腿甚至比他的要粗一些,此刻,韩郁左边的小腿肿胀瘀血 ,温亭之看了一下,伸手轻轻的试了试骨头,应该是轻微的骨裂,还好,还好……
他撕掉了自己的外套,又去折了一些竹子过来,给韩郁的左腿固定起来,才给人喂了水。
“陛下,我是锦,我带了点干粮,您吃一些。”
温亭之把食物掰开了一些,放在了韩郁的嘴边,韩郁摇摇头,慢慢的想要闭上眼睛。
温亭之着急的带了哭腔,“陛下,我是锦啊,您睁眼看看我,我来带您回家。”
韩郁感觉到人把自己的上半身微微的托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看见眼前男人的面容,模糊而熟悉,他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男人的脸颊,苦笑着说:“亭之……亭之……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
温亭之听着韩郁说这个他写在书上的名字,心中苦涩不已,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韩郁,但还是拽着韩郁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温柔的说,“是我啊,陛下,我是亭之,我回来啦。”
没想到会收到回应,韩郁一把抱着温亭之的腰身,热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亭之,亭之……”
温亭之也跟着哭了出来,他闭上眼睛绝望的想,他没办法欺骗自己,他彻底的爱上了韩郁,这个有了妻子,有了王后,心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