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莫名有种讨好的味道,他的回应一直不咸不淡,这会儿突然出声,饭桌上的三人都看向了他。
“我就没见过b你更挑的人。”他继续说。
明芝不服,“那你说我挑了什么?”
“你的挑剔不是不吃什么,是要看那东西的做法合不合你的意。”明珅吃得差不多了,他擦擦嘴,放下筷子,“我记得有一次,我做了油焖大虾,你说你就要吃白灼虾,就算我给你剥壳你也不乐意,非要说虾里有味道,不纯粹,你这还不是挑食?”
明镇平对这事有印象,注意力终于转移到明芝身上,“对,我知道这回事,之后你哥不乐意了,还是我去给你水煮了十几只虾。”
“你从小就疼芝芝。”明珅说。
“那是,芝芝是我们家的福星。”
明芝在桌下的手却越来越凉,她隐约知道明珅要说什么,刚想要抓住他的手制止,他就已经说了出来。
“爸,我觉得芝芝不仅旺这个家,还旺我,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了,你觉得怎么样?”
从小到大,明珅就不是个需要让人c心的主。
他总是先人一步尝鲜,别人家的小孩都是跟在他的pgu后头吃剩的。明镇平看重他,不光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还因为他让自己脸上有光,叫人yan羡。
在儿子足够优秀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不违法,无论明珅想做什么,明镇平都不会投否决票。
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明珅会和明芝ga0在一起。
因为工作,他留在家的时候并不多。加上后来和沈婷关系紧张,他宁可在外无间断应酬,也不乐意回家住一晚。一来明珅不用他c心,二来明芝沈婷会管,他实在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直到后来和沈婷离婚,明珅搬出家,他慢慢清闲下来,父子俩的关系却愈发疏远。他不由想起自己与老爷子曾经亦是如此,也知道这样折腾到最后,伤人又伤己。他年纪大了,便有了补偿的意思,时不时就打电话叫人回来吃饭。开始明珅还好,十次有八次会应,但这样的和平在虞杏出现后就在所难免地被打得破碎。他这才意识到,儿子是怨自己的。
明镇平身t渐渐往下缩,几年来被酒r0u养得红润的脸上出现了疲惫的老态。
俩兄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毫无察觉!
说起来,明芝刚到家里的时候,他表面虽说接受,心里却是有所顾虑的。毕竟男nv有别,小时候还好,等长大了,到时要是发生了什么,那还得了?只不过后来仕途太顺,浮华遮眼,便叫他只记得算命的说明芝有旺自己的命,至于其他什么男nv有别之说,也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结果一念成谶。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终于问。
明珅淡淡回:“在芝芝去澳洲之前。”
“五年前?”明镇平脸se一变,“那个时候你妹妹还是高中生!”
明珅面不改se地揽下责任,“是我的错。”
“混账东西!”
明镇平气血上涌,抓起桌边的一个玉盘就丢了出去。玉盘很沉,他又下了大力气,脱手后直接就狠狠地砸向了明珅的肩膀——
这完全是被冲动所支配的行为。
明珅不躲不避,饶是玉盘失了准头,也擦过了他的肩骨,他疼得皱眉,却哼也不哼。
明镇平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他并非严父,再来明珅作为儿子当真无可挑剔,是以他从没对明珅动过手,这还是头一遭。玉盘刚丢出去他就后悔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问:“你那时候拒绝你爷爷,是不是跟她有关?”
明珅察觉出明镇平称呼上的变化,他抬头,说是。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有。”
明珅并不奢望在这件事上得到所有人的谅解。
然而今天他看到虞杏,以及明镇平同她相处的方式——他知道明镇平叫自己回来的原因。虞杏怀孕了。这个事实让他心口沉重,心里忍不住会想,到底评判对错的标准是什么。
是年龄?还是地位?又或是其他?
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家庭是在什么时候支离破碎的呢?
他没这概念,只知道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子里,是明芝在陪着自己。
此时他肩膀隐隐作疼,却让他头脑无b清醒。
他说:“我会带芝芝离开。如果你是怕我和她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官职,那大可不必。”
明镇平身t突地一僵,就听到他又说:“虞杏现在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年轻了,能重头来过,就别再重蹈覆辙。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回来看看,其他时候,请你照顾好自己。不过我想,虞杏应该也能照顾好你。”
玉盘失重,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巨响。明芝在楼下听到,心里一咯噔,刚要站起来,就被虞杏按住了手。
“这个时候,先别上去。”虞杏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