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守卫,跟干净又温馨的荣棠府形成了鲜明对比。
都是监狱!还不如选择环境好一点的监狱待着!于是掉头就想走,被林叁一把拽住:“大姑娘,莫辜负了家主一片良苦用心。”
“什么良苦用心!我回林府还不行吗?!”
“林府往来杂人众多,不适合读书。”
“说到底还是让我过来读书啊啊啊啊!这根本就是你们的阴谋吧啊啊啊啊!”我嚎了两声,被一众人拥着进了屋中,关上门,留一句:“屋中尽是历年春试的题目和用书,希望姑娘一举中第。”便走了。
我傻坐了一会儿,走到桌前,翻了翻书卷,一如往日我所见,还是经解、史论、诗赋、性理、孝论等等。寻常女子十五岁可参加科举,如我这般世家子妹,更是有独家通道,经举荐可直接参加春试,类比中国科举史,就是免去了乡试,直接进入会试。
跟我一同读书的同窗,如二妹、赵金培,大抵跟我年龄上下差不了三岁,甚至连死去的白机娘,如今都为官了,就是靠的这个春试。
如今我们那一届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家中混吃等死了吧。
十五岁的时候母亲便让我去参加春试,可我不愿,我实在不能接受春试中的“性理”一科,每当读到此书我就浑身不舒服,偏生它还是必考项目。
性理参考的书是《性理字义》,以姒朝的一位白姓教育大家的思想为核心,因此又被称为白性理学。在她看来,女子生来性灵为空白,男子生来性灵为纯黑,两者都要被严格管教引导,使空白成“有物”,化纯黑为“无物”,进而推行了对女人和男人不同的教育法,得益于姜严苛的男女有别统治,这套理论和它的政治性如今已经非常完备且坚固。顺带一提那套灵与肉分离的性教育恐怕也是受到白性理学的影响。
但在我看来,这套性理学中充斥着极端的性别歧视、对个性的漠视和对人性的压迫与训诫,根本就是视人为物。我五岁第一次读到这本书,简直怒不可遏,直接把书扔进了粪坑里。
一想到这个国家的官员都是写过这种文章赞同过这种理论的人,我就觉得恶心,这种恶心感甚至有时候会蔓延到母亲身上。
我前世倒是有两件想做的事,只是来到了此间世后,其中一件做的意义不大,另一件我十分清楚地知道我做不成,只要这个“性理学”存在一天,我就做不成。
外头大概有那么十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我出不去,在宅中画乌龟画了一下午,看得两个陪读不停地摇头,临近傍晚,外头不知怎的闹了一阵,我开窗一瞧,原来是李晚镜提着饭盒过来了,一见到我,小嘴一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