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昨夜烟火玩得开心,梦中忽闻几声惨叫,叶枫晚睡眼惺忪爬起来想问今朝发生什么事,谁知道今朝在隔壁房中的呼噜声都快比得上方才的几声惨叫了。叶枫晚随便披件袍子去院子里看发生什么事,只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几个仆从抬走,身上衣衫都被血染红,看不清是人是鬼,只是那团东西还会喘气,心想大概还是个人吧。
抬眼看去,沈耀年白衣染血,不慌不忙在水盆里浣手,仆从小声在叶枫晚耳边提醒道:“那是二少爷。”
好了,打个弟弟这狠手简直是往死里打,若不是沈如故说过不能下死手,估计谢耀海早就没命了。
叶枫晚试探式说:“我饿了。”
沈耀年刚被弟弟气到心情不好,懒得理他,指指一边被抬走一边流一地血的谢耀海,冷淡道:“吃肉酱吗?”叶枫晚摇摇头,他又道,“滚回去穿好衣服,去酒楼喝酒。”
他们去酒楼吃罢回来,今朝早已爬起来又出门一边玩一边吃糖葫芦了,听仆从说,二少爷一养好身子就跑来挨打,都挨了四五年的打,还没学乖。
叶枫晚觉得酒不错,虽然是才酿数月的新酒,那股香气却难得清新沁人,这种酒是用新鲜茶叶加上桂花和梨花一起酿的,若是多放一段日子就会变陈,酒味便没那么清新,要了几坛叫店家送去沈府。
来不及喝酒,沈耀年又要出门,这回是去武林盟的总坛,他想杀的人几乎被杀光,剩下还有命东躲西藏的人干脆躲进武林盟里,求那些武林的正派大侠救他们,简直想屁吃。
武林盟有点远骑马骑了好多天,说是寻仇更像游山玩水,沈耀年不觉得有多好玩,但那没见过世面的主仆二人倒玩得很开心。
在附近的城里有沈家的宅子,以前爹爹做生意到处跑,去一个地方就买一个宅子,所以几乎到哪都有地方住。
仆从在城里一直看着风向动静,沈耀年看了两天也觉得是差不多,冷不丁便大白天杀上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武林盟最近几个月都精神紧绷,生怕一会儿要么活阎罗要么沈耀年杀上来玩可怎么办,今儿可不随了他们意思,俩人一起杀上去了,基本整个武林的正道人士都养精蓄锐等着他们过来,但俩人确实杀上去了,武林盟也伤亡惨重,但和他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见是缺月在带着冥府鬼差在这收着魂魄,见沈耀年是和自家老板一起来的,缺月也懒得藏,便直接让沈耀年也一起看,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罪孽一摞,此地的鬼差看突然来这么大的事,自己也做不完,才禀告上去让冥府派同僚上来,缺月一看还不如直接原地审完算了,所以叶枫晚一来就看着缺月在这收魂魄。
缺月是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姑娘,但那身打扮起码死了千年以上,叶枫晚问道发生什么事,缺月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翻开手上的红色竹简对他道:“公子你看,是残月那小子入了魔,真是混球了,说了多少回让你老人家管管那疯球,现在一杀就几千那么杀,生前没做坏事倒好,现在随便一个都得审上很久。”
“风残月?”叶枫晚有点不信,这几年何时几在他身边,看着已经没那么疯了,怎还又干出这事来。
说着缺月继续翻一个大白眼:“疯球了,疯球了。不是残月难不成还是缺月我自己给自己找活干不成?还有呀,给你看点东西,又添新魔,叫梦靥,就是残月那小子呀……”
“今朝!”叶枫晚急起来叉着小腰唤道,今朝在不远处和另一个白衣女子说话,一听他在叫唤便连忙跑来,“满月怎么说?”
“满月刚说,风残月明知自己入魔,还特意寻个怨气重点的地方,见附近没什么怨气重的就看这边人多,直接现杀了……”今朝越说越小声,满月在判了好一会儿,头皮发麻也没好耐心听,反正来来去去都是他们好好在练武,风残月跑上来开杀。
缺月瞪了瞪他:“说了多少回,你不管管残月,也叫时几管管,现在好了,时几都找不着他了,这件事怎么处理?”
叶枫晚有点心虚学着缺月的语气回道:“疯球了疯球了,别叫时几去,老子去,这回绑也把他绑回来,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缺月没好气地抱着竹简走开了,顺带把今朝也带到一边。
叶枫晚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深呼吸几下,想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他来度假的一百多年里,风残月真是最让他头疼的,本以为这几年没那么疯,谁知道现在直接入魔,彻底不归他管外加也管不住了。
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要么把他渡了,要么让天界的神把他杀了,但是在岛上这几年,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学到那种遇神杀神的本事,毕竟冥府虽然和天界无关,但方法还是有的。
“年年……”叶枫晚故意露出委屈巴巴的模样,“陪我去抓他嘛,岁岁怕打不过他……”
“滚。”沈耀年冷道。
全场鬼差判官突然就停下手来循声看去,他们从来就没见过自己老板这模样,可是叶枫晚丝毫不理会下属们目光,继续委屈巴巴说着:“他毕竟是你姐夫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