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没有岁岁了,也没有年年了。
……
半天过后,叶枫晚在寝殿里晃着脑袋昏昏沉沉怕起来,对外面喊着:“我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度假嘛?今朝,今朝!”
“公子我在!”今朝眼睛还是红红的,一听叫唤便乖乖地跑进来。
叶枫晚满头问号,一股脑地问着:“我怎么回来了?我后院的酒窖呢?”
今朝按叶枫晚之前说的话回答道:“公子,残月偷喝你的酒,你回来一边揍他一边喝酒一边把酒窖烧了,还气得吐出一口血,不记得了吗?”
一听,叶枫晚整个跳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去揍他:“那小子呢?老子去揍他!”
今朝花尽全身力气拖住他,嚷着:“残月被打残了,算了吧。”
他气得像缺月平常那样大大翻着白眼:“既然把残月打残了,那老子酒窖怎么办??我的酒呢?”
“烧了,然后你老人家喝醉了,嚷着要改成鱼塘。”
叶枫晚本来有点平复的心情又炸了起来,大声吵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这么干净?”
今朝顺顺他胸口,柔柔哄道:“不是你老人家点头吩咐的谁敢去改鱼塘呢?残月现在指甲都被打断了几只,你也知道残月宁愿被砍几刀也不愿剪指甲……”
叶枫晚平常很宠风残月,臭味相投,都是心眼坏透的家伙,一听那小子连最宝贝的指甲都断了,怕他记仇,便打消了再去揍他一顿的冲动,气鼓鼓道:“钓鱼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看新月那些破鸟吵架。”
风残月被哥哥和缺月揍老实了,被打得鼻青脸肿,背着叶枫晚气鼓鼓吐槽着:“你们怎么就信大佬那点破想法,我哪怕信缺月罢工也不信大佬金盆洗手。”
何时几又气又心疼给他上着药不说话,若不是风残月开口说徊梦的事,沈耀年和叶枫晚也不会喝问情,哪会弄成这般样子,缺月在一旁放下茶杯,准备又开始揍他,何时几拦了拦缺月道:“消消气,他这嘴也就公子管得住而已。”
“不不不,你们不觉得……”风残月很理性分析着,“大佬这行为,是生怕问情有效啊……冥玺相当于冥王的灵魂,还拿心头血印在他背上,那是多怕记不住自己吧?”
“你懂什么,朔月酿酒技术是真的邪门,新月以前见过有一个爱慕公子多时的鬼差,朔月生挖硬灌了不知道什么酒,那鬼差之后看到公子就气得握拳。”缺月也拿起一瓶药粉轻轻帮风残月上着药。
风残月学着她平常翻白眼的样子,口没遮拦道:“再邪门也邪不过大佬自己,哥就算了,怎么连缺月都看不透大佬呢?”
他们一左一右都轻轻敲了风残月脑壳一下,风残月继续道:“我觉着根本就是大佬把朔月满月放走,怕老脸挂不住,就留了一个空壳子在冥界当朔月,所以徊梦还有别的解法,用不着喝问情。”
缺月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讨论着:“公子那脾气,敢喝问情必然有后招,但是我觉得哪儿都奇怪。”
“没错,就是奇怪,又说不出奇怪在哪。”何时几也觉得很奇怪,都爱得死去活来,却又舍得喝问情。
按道理,问情用孟泉水酿的,应该叫忘情比较好,为什么会叫问情?
很久以前,朔月还在随时徘徊在罢工和不罢工之间的时候,确实有酿过一种酒叫忘情,却不知为何之后没酿。
风残月看哥哥有点不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说:“如果是大佬自己一个喝问情,我还能理解,怎么两个一起喝?又往他身上盖冥玺,加起来,只要不涉及天人五衰灰飞烟灭的级别,我通常简称这种行为叫调情。”
“满嘴胡说八道,我家小今朝都快哭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这破嘴也不知道收一收。”缺月一边给他伤口上药,一边又轻轻掐了他手臂一把。
当年的风残月进炼狱岛,比何时几还要惨多了,活人进岛本就是一个猎物扔进野兽堆里,他十三岁就被一艘小船随波逐流到岛上,一下船便是满目恶人恶鬼在盯着一个小玩具,从日落月出杀到残月将落,打了一整晚,整个人仿佛是在血里被捞起来似的,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血还是谁的血,却见尸体起身帮他打着活人,那是叶枫晚平常喜欢用的法术。
那时候回头一看,叶枫晚睡得迷迷糊糊,指了指风残月,让缺月带他洗洗,见岛主发话,那些恶人恶鬼才停手了。所以那时候都以为是叶枫晚让尸体起身,却不知那是风残月无意之间做的,之后也不曾试过。
风残月的潜质很大,年少入魔,二十出头能上妖魔录,还得冥王教导,怎么都像是一个好苗子,但他却不喜欢那么做,一直在那游戏人间,这回差不多是被打老实了,在冥界养了几天伤,能活蹦乱跳的时候才去逛窑子。
最近这厮还在某个楼里长租了一个房间,偶尔住住,还不知道锁着谁,平常进去洒扫的小厮只见那人一直披头散发缩到一角,等小厮洒扫完之后就锁门,连是什么脸都没机会见到,只知道那人越来越瘦,不成人形,明明是个人,看上去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