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残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翻一个优秀的白眼来回应他，只好说含沙射影嘲讽他：“我才知道，怎么有个人会在深爱对方的情况之下，说一句我不爱你。”

叶枫晚歪歪头，不解问：“那莫不是傻了？”明显他对这句嘲讽毫无印象，甚至觉得加入嘲讽的阵线之中。

“大佬你可记住这句话，你说那人傻。”风残月意味不明地看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风残月继续说下去，“因为想他好，让他死心，才会那么对对方说，我不爱你，现在我倒是明白这种心情了。”

叶枫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是很懂他让自己记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记来干嘛呢？但，能对自己深爱的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人肯定很难受吧。”

风残月点点头：“嗯，还要死要活。”作为全程围观者的角度，风残月真的很想扯住他衣领问，你真的不记得了？

“你真的动心了？”叶枫晚还是比较心疼他，十三岁看到现在，残月在他跟前没受过委屈，作威作福好多年，平常不是很大的事情都应着他，现在这小模样像极了受气包，看上去还有点心疼他。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在旁观的角度上看多了，就会知道自己遇上的时候怎么处理，原来根本不行。”风残月说完之后长叹一声。

叶枫晚嘘了一声，小声道：“你别这么大声把今朝招过来，不然看你现在委屈巴巴的模样，得笑你半年，我家残残什么时候这么愁云惨淡了？”

风残月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又叹了一声：“他肯定动心了，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我害得他未婚妻都跑了，人家姑娘太伤心，被家里人远嫁出去，现在孩子都生两个了。”

“都不知道你这跟谁学的，情圣不像情圣，渣男又不像渣男，优柔寡断。”

“大佬……”风残月又扁了扁嘴，幽怨地看着他。

叶枫晚受不了这小眼神，给他出着主意：“你要是动心了，不要委屈自己，管别人怎么看，追就行了，你要是没动心，就不要祸害别人，离得远远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动心了……”

叶枫晚听着这句，不知道怎么就想敲他脑袋，骂一句渣男，看着现在惨兮兮的模样又舍不得骂出声：“你没动心又怎么护他这么久，你像无事就有情有义的样子吗？”

风残月还是摇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在想，他那段最阴暗的人生不该被翻出来，如果去掉那段日子，我和他的关系就是萍水相逢，那就没必要害他吧。”

“残月……你不想后悔的话就早点说，以前我认识过两个蹉跎彼此的家伙，可没什么好结局。”他说的便是朔月和满月，他们两个蹉跎到灰飞烟灭都没敢多说几个字，不管是谁说一声我喜欢你或者说一声有好感，也许现在冥界也轮不到叶枫晚怕缺月罢工了。

说到没什么好结局，风残月更是下定决心——“我这德行就不害人了吧。”

叶枫晚摸摸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没事的，残月这么好，才不是害呢……”突然一瞬间，仿佛看到满月和自己，以前满月会这么安慰叶枫晚，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在哄风残月了。

见他们这么久都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沈耀年故意咳嗽几声，心底想他和谢耀海能好好解决，想必现在另一个也难受，沈耀年没有走近，站在院前朝他道：“原来你躲在这。”

风残月愁云惨淡地看着他：“又怎么了？”沈耀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往右移了一下，谢耀海从他背后冒出头来……

一见是他，风残月立刻换回平常的样子，嘴边挂起一抹笑意：“哟，还挺快的，可是用了青铜銮驾接过来的？”

谢耀海略略生气，正要开口说话，风残月立刻化雾溜了，叶枫晚给他们一个放心的手势，从衣袖之中掏出一道符，用指尖夹住烧了，风残月又被他烧符唤回来，对他道：“别想着溜，你大佬我有无数方法抓你回来。”

“嘿，我惹不起，还不让我躲了？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耳根这么软。”风残月忍不住道，叶枫晚还心中觉得奇怪，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拿起刚刚画的半幅画，对沈耀年道：“来看我今天这花花可还不错？”

“不错。”沈耀年和他一道走开，将小院子留给他们两个。

见他们走远，谢耀海有点小生气：“你就那么把我一个人扔荒山野岭？”

“啧，”风残月明显有些不耐烦，他不想见到对方，“别人心尖上的宝贝疙瘩，可轮不到老子管。”

谢耀海有点诧异：“谁心尖上的？除了你还有谁吗？我十三岁开始天天徘徊在养伤和被打之间，那种日子过了十年。”沈耀年那时候帮他挡了很多风雨，每回打弟弟确也是打成血肉模糊，但风残月知道他有多疼爱这个蠢弟弟，喝徊梦的时候为了一声哥哥，代价可大着呢。

“老子一直都是这样，我想跟你玩的时候，会多看你几眼，不想跟你玩了，就是现在的态度。”风残月一直躲着他的目光，样子看上去真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