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白敛又强行要求僧人戒色戒荤,岐国大概真要无人可用。
三是贪污,若是银子能以某种方式,不被层层剥削,那么无论是从下往上流,还是从上往下流的银子,数量都会大不一样。但这和第一点是同样的难题。
白昭恩压不住人。
白昭恩烦恼无比,看着面前的奏折,更加苦闷。这些奏折里,有孜孜不倦问好的,有多次禀报灾情,请求拨款的,有痴迷所谓神迹,日夜不停禀报的。
偏偏白昭恩还不能不看,偶尔见到几个正经奏折,这才能舒一口气,写下朱批。
至于那些全是废话的奏折,写字写的手酸的白昭恩便会把奏折都推给周仕莲,让对方提笔代写。
在咬文嚼字这方面,周仕莲是非常在行的。
但是,出乎白昭恩意料的是,他的行为,犹如大海之上的一阵风,这风不大不小,却使得航行在海面上的船只,偏移了方向。
左派领头人之一,柳无虞,在朝堂之上大肆夸赞了白昭恩的节俭,并且表示,自己愿意追随陛下,共行节俭之事。
这是一只橄榄枝。
当然,天底下没有臣子给皇帝抛橄榄枝的道理,柳无虞表面上是对着皇帝溜须拍马,实际上是在对邸楟释放友善信号。
左派分为两拨人,一拨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子弟,另一拨,则全来自远离京城的偏远之地。
金陵虽然富裕,但是更多的别的地方,却远远比不上京城,这一批学子来到京城,就被衬的像是穷酸秀才,但现在,柳无虞表示,陛下认为节俭很好,所以,大家都该节俭起来。
自然,邸楟之流,也就变得,不那么寒酸,甚至有些作为表率的意思了。
这一个信号,使得顽固的右派,紧张起来。这一批右派,几乎全是些老头子,他们在白昭恩的大清洗中留存下来,守住了自己的位置,他们不想要什么改革,也不想再经历什么波折,只愿意在自己的高榻上安然昏睡,或者恪尽职守,总之,不该像陛下这样,忽然改革科举,让一群泥腿子进了京城,又忽然要求例行节俭,搞得他们回家之后,都不能好好享受一下。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邸楟,作为风暴的一个中心,却自始至终安静的站着。
直到轮到他启奏地时候,他这才有条有理地开始背诵奏折上的内容,吐词清晰,一字不落,并且条理分明。
白昭恩很是满意。
他准了邸楟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