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打了两壶酒,一边追逐打闹一边喝之后,他们两个两天没有出过房门,直到小鸳送信说魏明也进城了,才想起要做正经事。
反正不急,明天再慢慢去搞事,现在有更正经的事要做。
看完表妹的纸条,在烛光下烧了,他对薛翘珣道:“魏明也进城了,看来独孤蔑的伤还没好,明天去看看他什么情况。”
薛翘珣嗯了一声,扯扯被子继续睡觉,安致恒又钻进被窝里,伸手把他搂进怀中,轻声在他耳边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的蛊虫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寸进尺,”薛翘珣眼皮都没抬一下,在他怀中转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枕在他的臂弯中,“入蜀流放的时候我水土不服病得严重,蜀地的苗疆人就用蛊虫护住我经脉,这几年也相安无事,便养在身上了。”
安致恒低头轻轻亲他一口,温柔道:“若是有机会就把蛊虫取出来吧。”
“嗯,”他点点头,忽然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别乱摸,再闹就劈了你。”
“淮君不也挺高兴的吗?难不成要对我始乱终弃?”
薛翘珣假装生气地轻轻掐了他手臂一下:“我这辈子以来的奇耻大辱……”
感受到怀中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怨气,安致恒闭嘴不说话,抱着他继续睡,明天还要去看看独孤蔑死了没有,得养足力气看戏。
这一觉是十二年来,最安心的一晚,安致恒心中生怕现在的日子是假的,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用他的心跳声让自己入眠。
第二日收拾得人模人样,带了盒人参去探病,还没走到门口便看到他们落脚的客栈围满人,赤涉也在人群之中围观,安致恒钻到赤涉身边问发生什么事。
赤涉滔滔不绝开始解说道:“精彩了,小流年的老大接了个活,是要独孤蔑和纳兰素心的命,纳兰素心跑得没影,纳兰折那狗腿子免费帮小流年去追杀自己前师傅。”
这好戏,还真是一天比一天精彩。
纳兰素心大着肚子应该跑得不远,安致恒连忙将手中那盒人参扔给赤涉,他和薛翘珣在城里城外风头去寻纳兰素心,还好捡独孤蔑那晚在她身上下了孟婆薰油,即使是大夫也发现不了,安致恒将用特殊药水泡过的薄荷叶给薛翘珣吃了,吃了就能一天都闻到孟婆薰油的味道。
寻了个把时辰,终于在一条小巷找到纳兰素心和神医三针夫妇,但常杉并不在纳兰素心身边,可能是去引开独孤折了。
安致恒不会给他们怀疑自己的机会,气喘吁吁关切道:“我听赤涉说了,小流年接了要独孤兄和素心姐姐的活,我已经让丫头准备一架马车送你们出城,我再想办法救独孤兄。”
他们别无选择,纳兰素心大着肚子,纳兰折和他的手下还有小流年都在追他们,而且莫云歌这个死对头也在城里,若是知道他们这么狼狈,必定会来落井下石。
“九爷大恩,三针无以为报,若能再见,我必然要治好独活公子的蛊虫。”神医三针几乎完全信任他,跪下谢道。
安致恒对他们使着坏呢,还报恩?连忙将神医三针扶起:“说起这个,我之前让家仆寻了复龙草,但寻到之后三针兄说独活不能用复龙草,正好闲置了,若当我兄弟,就带走复龙草。”
“九爷!这怎么能行?”
安致恒肯定地说:“以后你还要帮我治好独活呢,再多的话都别说,我若救出独孤兄,就去百草谷寻你们。”
纳兰素心道:“我们与九爷交情不深,如此侠义大德,何以为报?”
“素心姐姐,阿九初入江湖,第一个朋友就是独孤兄和三针兄,不仗义为兄弟两肋插刀,怎么对得起一个侠字?”这鬼话,安致恒自己都快信了。
纳兰素心心中还是怀疑,却不说出口,只好由得他安排。他让丫头准备的马车没有问题,而且复龙草也没有问题,可正要上马车的时候,眼前明晃晃站着一个人影——江胭正神色凝重看着他们。
安致恒心想怎么哪哪都有她,面前又是自己的猎物,马上演技上身,深情地看着江胭道:“江教主你都看到了吧?小流年和纳兰折都在追杀他们,素心姐姐大着肚子,我不忍心,你权当没见过我们可以吗?”
“为什么……她是纳兰素心……九爷不知道她做过什么事吗?”江胭不解。
“阿九不知道素心姐姐从前如何,不管怎么样,现在我眼前是一位被追杀的孕妇,一场相识,我若不出手,又如何对得住侠义二字?”
江胭痛心疾首,她完全相信赤涉的话,还有她给独孤蔑的小徒弟下跪道歉的事,跟她和纳兰折闹掰时,被抖出的一箩筐破事:“你要对得住侠义二字,又如何对得住仁德二字?九爷不知道纳兰素心的名声吗?”
安致恒快被这蠢货弄疯了,反驳道:“若江教主忍心将她交给纳兰折和小流年,先踩过我头颅再说。”说着手便伸向腰间的白鞭。
神医三针见他拦住江胭,连忙让妻子和纳兰素心上车坐稳,立刻驱车而走,江胭气急败坏不说话,安致恒见马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