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临光在军中也是来去无踪,突然消失没有引起薛翘珣惊讶,毕竟从小记忆之中,只有爹爹才有办法找到他,安致恒的伤差不多好了,像无事一般到处走,在酒楼里听着一个唱蝶舞的小娘子不错,在二楼听了半天,又重复点了几次,自己都会哼了。
“谁丝弦弄风雅……”
这样一潭死水的日子,悠闲自在,却觉得无聊得很——不搞点大事出来,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安致恒没有头绪,握着一把杏仁趴在窗边,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有一个特别眼熟,他连忙喊道:“赤涉先生!”
赤涉听到这声响亮的声音,浑身打了个激灵,抬眼一看,安致恒正笑眯眯地盯着他,赤涉认命地和他一起回赤涉的院子,看这位爱搞事情的教主大人这回又想玩什么。
安致恒想起最近临光和白鹤道长,便多嘴问道,想知道几十年前临光和白鹤道长为什么会认识,毕竟那时候的赤涉没准还没出生,即使出生还是一个小娃娃,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了那时候叔叔的记录,看了几页,满脸为难道:“您不该比我清楚吗……?”
噢?
安致恒点点头,心想难不成还真的另有内情?理所当然道:“是啊,可我想看你的版本。”
赤涉不好意思说出口,直接讲泛黄的手帐递给他,上面赫然写着,表面上是手下,暗地里临光是诡燿的男宠……???安致恒不想往下看,扔回给赤涉,让赤涉自己说。
在当恶鬼临光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临光都跟在诡燿身边,当时没什么人知道,这些是瑾山叛逃门人漏出的消息,赤涉的叔叔红叶先生就记录下来,等着迟早拿来做把柄,没想到留到现在,问题当年的人基本都被他这两年杀光了,想不到临光和老教主还有一腿……
赤涉硬着头皮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胡乱说了几句,又补充道:“这是我叔叔当年不能外传的内头秘密,您比我还清楚……”既然是内头,自然还会有外头,外头都是他平常到处胡说的,没多大意思。
“我想听你说,赤涉先生说的多好听,除了我家独活,我就爱听赤涉先生说话。”
都说到这份上,赤涉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往下说,把打打杀杀的先忽略,当时的诡燿常抓些小孩子练功,而安致恒是其中一个,很早期的时候,一开始杀自己师门遗孤还被武林正道讨伐过几回,但武林正道又打不过他,死伤惨重,之后也没敢嚷嚷。
后来诡燿越杀越多,但和他同期的魔头之中也不算什么多厉害的罪孽,还有些屠城的魔教头子,但死的都比他早,最诡异的是,他五十岁之前都是十八九岁的模样,五十岁之后自从临光将军离开瑾山,他就开始迅速变老,但外人早就见不到他老人家很多年了,也不知道五十岁的诡燿究竟是不是一夜变老,只是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反正诡燿是最长命的一个,真应了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而临光和白鹤道长认识,竟然是意想不到的,白鹤道长是淳岩道观的遗孤,当年诡燿回去灭门的时候,几个年纪最小的弟子被藏到外头逃过一命,之后隐姓埋名数年,之后突然某日几个小道士的脑袋被挂在当年瑾山教分舵的门前,据说年纪最小的弟子还被诡燿抓去练功。
而白鹤道长便是那小徒弟,后来至今都没有告诉旁人自己是淳岩道观的后人,如果不是赤涉这边有小道消息,估计安致恒也查不出来。
满打满算,白鹤道长也是诡燿的师侄,而临光和诡燿又有一腿,那么白鹤道长的身份更加难以描述,一边是灭门的血海深仇,一边又和临光看着关系不错。
赤涉继续往下说,白鹤道长其实是诡燿收下的,放在正道之中当眼线,所以一直以来都不在瑾山之中,却又是老教主的暗桩,所以和临光相识也不足为奇。
那临光既然都能知道薛翘珣是在龙争城假死的,本想带自己的少主人离开,那么白鹤道长也应该知道安致恒是现任的瑾山教主,究竟为什么他们都在假装不知道?这就很有趣了。
这两代教主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脑子里想什么也不是赤涉能预料的,不过安致恒喜欢逗着赤涉玩,也是好事,起码不会生起气来杀他,安致恒心中还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玩,现在临光成了武林盟的新长老,白鹤道长也是长老,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
他也没指望自己那些手下能跟上临光或是白鹤道长,但白鹤道长有个徒弟和自己认识啊,想从温曜身上套点话出来,赤涉翻了几本手帐,放到一块,对他说:“这些是关于瑾山教的,还有些在红叶山庄,过几日让门生送来。”
现在真是觉得自己杀得太快,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临光自从走了之后,瑾山教中不许再提,老教主死了之后老人又被自己杀光,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安致恒想想,临光既然都能知道他们在龙争城假死,还想来带自己少主人走,肯定知道自己是瑾山教主,为什么还要对武林盟说自己是他的晚辈,无法解释这个行为,非常诡异。
从赤涉这边拿了点手帐,准备回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