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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误会(1 / 2)

仲夏。

黄昏。

晚风拂过,竹影沙沙。

曲桥流水,亭台楼阁。

我在阁内喝茶。上方不远处,是长醉阁阁主玉寒生。过去的一炷香内,除了初见寒暄了两句外,我们便隔着这一室距离,一人饮茶,一人喝酒。

正常的应对应是胸有成竹、气度淡然间用一堆废话不卑不亢地表述求人之意。断不该如此冷场。可那样的前提是我对当年那场意外的真相一无所知。

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在一杯一杯的喝茶静心,竭力克制那些积攒已久的杀意。

我不担心他不给药。纵横堡与长醉阁利益交互,今日之情必有对应交换。以玉寒生一贯处事原则,他不会错过如此机会。所以我无须卑躬屈膝、小心翼翼。一堡之主亲自来访,已在明面上给足了面子。

终于,斜倚在软塌上的人似乎是烦了继续等待,悠悠开了口:“顾堡主求药,是要救什么人?”

“一位故友。”

“哦,玉某很感兴趣,这位故友是怎样的风姿,竟能让一向不问俗事的顾堡主离开纵横堡,屈尊来此寻药……不知其姓甚名谁?”

玉寒生任由身旁的男人喂着葡萄,粉嫩的唇漾出愉悦的弧度。他那艳丽胜似女子的容貌因这抹笑意更为动人心魄,周围侍从皆面红耳赤,垂头不敢再看。

我盯着那张面孔,心中一阵厌恶。武宗之人谁不知晓玉寒生变态嗜血的爱好,能引他询问姓名的,不是敌人就是玩物,这几乎成了某种定律。

“寻常的乡野武夫罢了。长醉阁美人如云,玉阁主不用惦记。”我平声而答,直接点破且回了他的心思。

“哈哈。”玉寒生不恼反笑,顿了顿,懒洋洋拉长语调说道,“顾堡主所求‘千机’,乃我阁祛毒圣物,炼制起来所耗巨大。玉某是医者,救人是本职,自当义不容辞,只是也希望顾堡主能稍稍满足一下医者搜集世间病症的好奇之心……”

“……”

我已将态度表明,他却不以为然。傲慢熟悉的作态,让杀意再难压制。

我皱眉放杯,起身整衣,转身迈步。

长州和明飞紧跟其后,随我朝亭外走去。

一道冷风自背后奔袭而来。长州旋身拔刀的同时,明飞抓我肩侧,将我带离原地。

刀身嗡嗡作响。长州不敌,滑后两丈,猝然跪地,吐出一口黑血。

一声轻咦后,玉寒生止了杀招。他打量着长州,目光在他脖颈手腕一扫,随即负手在后,悠然晃到我跟前,一挑斜眉,了然笑道:“玉某竟不知顾堡主也是同道中人,唐突唐突,顾堡主不要见怪。”

满盈的冷冽杀机瞬间消无影踪,庭院恢复了花香鸟语的幽静安谧,仿佛刚刚只是我的错觉。

“既如此,还请顾堡主多留一日。玉某备了些东西,顾堡主一定不想错过。”

回到住所,不待我询问,俊朗的男人已直直跪下:“属下知错。”

是我的疏忽。昨夜不是长州的第一次,但许是换了地方,我比平常来得暴虐。有些缺失的记忆就是证据。我还有点印象的,是长州濒临窒息前的痛苦表情。

可他身上还带了内伤。明明昨日白天还好好的。是我做的。

我看着他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手腕上没遮住的淤痕,命令道:“解衣上床。”

长州愣住了,但只短短几息,他便遵令而行,脱得一丝不挂跪伏在床,甚至分开双腿、挺起后臀。

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也罢。反正脱衣验伤也要看那里,没多大区别。我在床边坐下,掀开他那仍有红痕的臀肉,看向中间的穴口。

红肿的小穴周围有数道细小的伤口,看得出清理过。这伤情对习武的人来说不算太严重,但伤在这里,再加上他身上多处外伤,昨夜他不会好过。

隐约记得,他剧烈挣扎时,我好像分出一缕真气入他经脉,锢他周身大穴。这和点穴不同,不夺行动能力,隐秘却霸道,只有动用内力才能察其桎梏,很是磨人。

这是我多年来床笫间形成的习惯,用以代替杀戮的小惩罚。

长州刚跟我,摸不清我的习惯,我不说他也不敢问,只能默默承受。难怪连玉寒生一招都挡不下。难怪玉寒生就此误会我同他一样。只因这种手段,确实是武宗上位者玩弄武者们时常用的。

若玉寒生明晚看完“东西”就能把药给我,免了我和他继续虚以委蛇的麻烦,这误会也算件好事。

我解了长州禁制,嘱他下去休息,换了明飞贴身伺候。他服侍起来没长州细心,但熟悉我的习惯,替我解发时不用问就将昨夜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据说动静很大,现场非常惨烈,以致于我完事后直接抱人换了房间。也不知长州心里作何想法。

在此之前,他一定以为这是份特别尊荣的差事。堡内关于堡主身边护刀者的传闻很多,真假掺杂,难以分辨。其中有一点传得最广的,是真的:堡主好男色,这些近身伺候的刀,每一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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