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将他的长度整根含进嘴里,吮吸了半天,才吐出来补充,“早上……刚好。”
那人低笑出声,他将手指伸进你的头发里,轻柔按压你的头皮:“起来洗洗罢。虽然有用药,但里面还是早点弄干净的好。”
“属下不在意。”你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眼前的阳具,“若是有孕,这个身子,可为您增添更多欢愉。”
他按压的动作停止了。周遭一片静寂。你忽然回神,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开。你竟然将心中所想如实说出……
“属下知罪。”你起身跪下,深垂头颅。喉咙干痒,手心粘湿。你不敢看他。
不是所有人都是将探索你的身体当乐趣的玉寒生。纵横堡堡主,可以接受一个有为阴阳的男人当禁脔,是因为他本性高洁,不染尘埃。但这并不意味他想和你共孕一个血脉,哪怕这个生命绝不会有出生机会。
如果他以为这是你的试探,你该怎么办?如果他突然被恶心到,再也不想碰你,你又该怎么办?
你越想越是心惊。寒意爬上你的脊梁,你的大脑凝滞卡死,好像生锈的齿轮,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啸影?啸影?”
你冷汗浃背地抬头,正对上他关切疑惑的目光:“……主上。”
“有人劝我,不该让你继续待在护刀。”青年斜靠床头,皱了皱脸,似乎说出这话让他感觉不是很舒服,“你怎么看?”
“属下……属下根基境界已失,无力环护您的左右。”
你咬紧牙关,沉声低道。即使你再是不愿,也不能背着事实说话。
“所以你觉得他说得对?你不想当我的刀?”
“主上聪慧神武,一切但凭主上定夺。”
那人不高兴地抿起了嘴:“我听出来了,你不乐意。”
你当然不乐意。你等待了那么久,渴求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你想要的。让你就这样拱手让之?你又怎么可能乐意?!
可你又有什么资格?他如此温柔、慈悲又慷慨,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的卑劣不堪,总有一天他会觉得你带给他的快乐如此乏味,然后你就会被舍弃。你将独自在星辰寂灭的空洞世界中漂流,孤僻而孤独,永无终结。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非要当我的刀?”他拧紧眉头,冷着脸看你,“现在这样不好吗?”
“只要你想,我会给你安身之所,保你一生平安,衣食无忧。”
“主上,您从长醉阁带属下走时,您说过一句话——”
“‘纵横堡锻刀千年,从不在乎刀的出身。但十八殿中,没有废物的容身之地。’”
你深深垂下头,张开手掌。指腹的茧已变得模糊,曾被拔出的指甲重新长出,梦境里密布伤痕现下平整干净的手臂。
伤痕是武者引以为傲的勋章,每一道都记载着一次挑战和对抗,见证着你们在这条路上付出的艰辛。
若你还是刀,你便不该如此完整、无损。若你是个娼妓,你便该谄媚趋奉,却又被弃若敝屣。
“属下已是一块破铜烂铁,无法为您所用,本应干脆利落地自戕以了残生。可属下……舍不得。属下毫无办法,只能腆着脸皮,待在堡内,求您垂怜。”
“这段时日,若梦若幻,属下感恩戴德,不敢妄求。只是……属下日夜惶恐,惴惴不安……”
教你武技的师傅曾说过,恐惧会让人臣服。只有从恐惧中解脱,刀者才能了悟,保持在空寂的状态,保留一颗清明之心。
你从未像现在这般知晓恐惧的力量。你的头脑一直在探索质疑,你的心总是焦虑,并感到罪恶。它彻底摧毁了你。
你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他的眼神很冰冷、很尖锐,像是一扇紧紧关上的窗。
“属下想为您做些事,无论何事皆可,以求将来某日,您会于须臾之间,忆起属下……”
“够了!”那人低斥,扭头沉默。你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情绪正在冲刷他,而他将自己锁起来,绝望地独处着。
他用手盖眼,一声沙哑、疲倦的声音从喉头逸出:“啸影,我待你如此,并非想让你回报什么。你无须自证,也不用替我做什么,才觉你有价值,才能立世……”
“就……只是简单活着也不行吗?
简单活着?
这个组合如此陌生。简单一词,也可以与活着相连?你瞪大双眼,感到困惑。
相比简单,你更习惯痛苦。相比活着,你更熟悉死亡。痛苦的感觉是活生生的。你埋葬与之相关的回忆,让其变为空白。只有这样,你才可生存。
你膝行到青年面前,拉过他的手,小心而虔诚地亲吻他的手背,他的指关节,他蓝色的血管,他的脉搏,然后你大起胆子,直起身子,吻了吻他的眉骨。
“如果……如果我给你一个孩子,你会愿意待在这里吗?”
你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彷佛要一下飞到屋顶,它胀得满满的,足以填满整个房间。
“……是我骄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