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开啊！”

阮玉往后退去，贺琰恍若未闻似的搂住他的腰身，又开始脱他的衣服、裤子，阮玉睁着眼哀嚎着、哭喊着痛骂着，脸贴着地面，双手剧烈地挣扎，碰倒了一旁的鞋柜，上方原本摆放的剪刀也由此落到地面。阮玉的脑袋又被那只手拎起来，眼泪糊了满脸，贺琰抓着他的脑袋又往墙上抡——沉闷的声响。阮玉颤抖着抓住了地面的剪刀，一只手扯住对方放在自己头发上的手指，一只手毫无犹豫可言地往贺琰身上刺去——

贺琰眼皮一跳，手中的力度一松，突如其来的痛觉自胳膊处席卷开来，阮玉红着一双眼流泪，又立马回过神来，神情慌乱，嘴唇哆嗦：“不是我的错……是你不对……你活该……你活该！”

阮玉连忙扔掉掉血的剪刀，浑身发着抖，手指抽搐似的打开大门，捂着额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跑到了郁束家里。

郁束做梦本来做得挺美，做着做着忽然想起来自己家里进了个人，又一下惊醒。捂着受冻发酸的胳膊哀嚎了半天，才抬眼看见正在倒热水喝的阮玉，他眨了眨眼，问：“几点了啊。”

“凌晨四点。”阮玉顿了顿，“是我吵醒你了吗？”

郁束摇了摇头，“四点就对了，我每天固定这个时间起来尿尿。不然憋得慌。”

阮玉：“……”

郁束跑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一边洗手，一边朝外边问道，“你醒多久了啊。”

阮玉：“一个小时吧。”

郁束：“不多睡会儿吗？”

阮玉说不用，郁束又问他饿不饿。

阮玉点点头。

郁束便叹着气往房门外走去，“等着啊。”

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拎了一盒甜品，“虽然说，半夜吃甜的不太好，容易发胖，但你现在瘦得跟晾衣架似的赶紧垫垫肚子。”

阮玉连忙咬了一口，开心地笑道：“还是你对我好，你不吃吗？”

“哼，这个时候才知道我对你好哦，小没良心的——我才不吃。”郁束打了个哈欠，“我要是吃了，迟然哥肯定要揍我，没必要犯险。”

阮玉眼神一滞，“……迟然？”

郁束：“对啊，他昨天来过。”

阮玉咽下一口泡芙，眼睛睁得圆圆的，“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郁束翻了个白眼：“我他妈哪儿知道你这么能睡，跟头猪一样，本来想叫醒你的，迟然哥又说还是让你好好休息吧，其余的之后再说吧。然后就走了。”

阮玉试图忽略掉心头的异样，又是一阵苦涩。

“哦……”

郁束坐回自己的电脑桌前，“哦个屁啊，你再睡会儿吧，睡到早上醒来我给你换纱布换药。”

阮玉：“你呢？”

郁束：“你瞎啊，我打游戏啊——我他妈今天被你给吓死，怕你半夜从床上摔下来了，赶紧滚去睡觉，不要妨碍哥哥网上冲浪。”

阮玉：“……哦。”

阮玉吃完后将盒子扔掉，乖乖躺回了床上。甜甜的味道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好起来，阮玉从小到大的朋友真的不多，但也是真心实意的庆幸自己还有郁束、迟然这样的朋友。

他思前想后，侧躺着看向甩鼠标敲键盘的郁束，“你不好奇我头上血哪儿来的吗？”

郁束回过头，宛如看智障的眼神，“下午老子问了你好几遍，你怎么回答我的？你说没事——那我管你这么多干嘛，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阮玉揉了揉眼，“那你再问我一遍。”

郁束：“哦，你被谁给揍了一顿啊。”

“被一个畜牲。”阮玉咬咬牙，“披着人皮的。”

郁束顿了顿，“谁？我认识吗？”

阮玉摇摇头，“你不认识。”

“那我见过吗？”

“可能吧。”

“……靠，我猜不出来啊，说人名。”

“说了也没用。”阮玉闭上眼，“打你的游戏去，反正我不会再跟这人扯上联系了。”

郁束皱紧了眉，回过身戴上耳机，嘴里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他妈的……怎么又这样。那人是家里很有钱？还是别的什么？”

阮玉不回话了，好像睡着了。

郁束无语片刻，决定还是先打一把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