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
有艳阳天的意思,迟雪捏着一款包好的盒子,眼睛不敢往上,怕撞她哥的视线,嘴唇嗫嚅半晌,汗都酝酿了。
“哥你让开,我要出门。”
她咬了下唇,那头她哥却站得笔直,只是身形高大,显得屋子逼仄。迟然还是那样站着,谁也看不清他眼底情绪。
“别太过分了……”迟雪试着往空隙钻,无果。
“……哥!”她不满地喊道,“你到底闹哪样!”
“别再跟那个人继续接触。”迟然开口道,话语里俨然是警告的意味,“我反复强调过许多次,你已经复读两年还想复读多久?整天不把心思放学习上,以后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用你管!”迟雪眉头紧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七情六欲的,活得跟机器人一样?”
“……你对阮玉见死不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少拿兄长的身份压我,我做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
话语刺耳,迟雪恼怒得脸通红,“让开!”却不知触及了对方哪根管理情绪的神经——迟然神色微怔,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迟雪已经抱着盒子开门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没了影。
见死不救……他仔细咀嚼这四个字,有些头疼。
空气有些燥热,隐约能听见蝉鸣的叫声。迟雪跑得近乎要断气的程度,她朝着被微风吹拂的树木大口呼气。
汗液令几缕发丝贴在她的面颊上跟眼皮上,抬手费力地拂开再拢至耳廓。再才将衣兜里的手机掏出来,一边等公交车一边给郁束打电话——打了三通,无人接听。
这小子估计又睡过头了。迟雪不悦地啧了声。想了想还是另一个人打电话——不一会儿便被接听,慵懒的男声。
“路岁寒?”迟雪道,“你现在在哪儿?”
“啊?迟雪?有什么事吗?额……我在家啊。”
“今天学校放假,我才抽空做了一些吃的,想给阿霜送过去,但是那个地方据说是只有家属可以进去吧?我把东西给你,你帮我转交给他行不行?拜托你了。”
路岁寒沉默了一阵儿,“那好吧。”
“谢谢。”而后挂断电话。
迟雪看了眼公交站亭,似乎都没有直达路岁寒家附近的公交车,只得顶着太阳开始拦出租车。
大概过了一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迟雪付完钱下车便风风火火地往路岁寒家门闯。他家的门实在大,迟雪按了好几下门铃才有管家之类的人物走过来开门。“我叫迟雪,”迟雪不等对方询问,“是路岁寒的朋友,我有东西要给他。”
管家是个面相慈祥的老爷爷,倒也没多询问什么,便也放她走了进去。“少爷在二楼。”管家提醒道。
路岁寒一开门,便被一股热浪熏得眼睛差点没睁开。一看迟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将盒子塞他怀里。
“都是阿霜爱吃的,你一定要带给他!”
“别……别等凉了。”迟雪背靠着墙勉强找回自己的呼吸频率,这才开始打量四周,“郁束呢?”
“回家了。”路岁寒掂了掂东西份量,还挺重。
“我还以为他在你这儿呢,不接我电话。”
“大早上跟我闹脾气来着,”路岁寒道,“要喝点凉白开吗?”
“不用了,我歇会儿就走。”
路岁寒看着她,“着什么急,楼下菜又卖一折?”
迟雪斜睨了他一眼,“我哥好像知道阿霜的事了,拦着我不让我出门好几天了。”
“这样啊,”路岁寒还是好心替她倒了杯凉白开,“慢点儿喝,等下别胃疼。”
“知道了又怎么样嘛,他现在人在里面,出来也要好几年的时间,没人能带坏你。”
迟雪顿了顿,“……已经判下来了吗?”
“嗯。”
她有些垂头丧气,原本的活力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空。
“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
“别——干什么呢你,在里面待着的当事人都没怪你,你自责个什么劲儿?”路岁寒连忙打断她话头,“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也算了结一桩事了,他那性格是不会怪你的,你还是别太放心上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迟雪沉默着抿了一口水,“那玉玉的事呢?”
“老天,饶了我吧。”路岁寒扶额,“早上郁束刚跟我闹这个呢,你又来?我跟你说很清楚了吧,姓贺的那一家子都不正常,虽然我跟贺琰认识,但我爸也警告过我好几次不再跟他来往了,他家里情况蛮复杂的,而且沾上过人命。”
“我们说白了,目前也就只是个大学生,准毕业,了解太多说不定哪天就跟贺琰他爸一样‘人间蒸发’了……”
“那阮玉呢?”迟雪揉了揉眼眶,“玉玉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路岁寒叹了口气,“那你哥知道阮玉被……”
“他知道,但他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