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于我而言很没有意思,没什么特别的话,我记不住的,不管是名字,还是长相。”
“我没经历什么特别的,我应该就是……很纯粹的那种罪犯、坏人,没苦衷,也没同情心。”
“是被社会以及大部分人群所摒弃的。”
“那你被其余人苛责也挺无可厚非的。”阿霜咬下最后一口馒头,拍了拍手,“等了这么久——”
“你老人家终于愿意接我的话茬了啊?”
“只是无聊。”
“那你有恐惧的情绪吗?”阿霜好奇道,“我还一直以为只有我是那种边缘性的人格障碍呢?”
“……”
“就是——人格缺陷。”阿霜说。
贺琰的神情呈现出一种茫然,他忽然想起夏毓还在的时候,也总是说他有缺陷——就跟贺从厌一样。
一直都不理解,也不明白。
字面上的释义实在是匮乏难解。
“你知道吗?其实像我们这种情况,就应该进精神病院脱身——而不是到这里面来。”
贺琰不置可否。
其实到哪里,于他而言都一样。
“你强奸了谁?”
“表哥。”
“啊?”阿霜顿了顿,“这……你这……”
“没怎么见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我表哥,那个时候怎么说呢,就是想把他关起来?”
阿霜想了想:“这叫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贺琰神色一柔,“也算吧。”
“可我对他实施了暴力,强奸,威胁——还囚禁了数年,逼迫他给我生了一个孩子。”
“常人的话来讲,我是罪该万死。”
“……难不成,你是现在才悟了?”
“也许吧,或许是在不久以前,又或许是很久以前——我跟夏毓——也就是我妈,一样藏了私心,所以只会是同一个下场。到这里面,我无牵无挂。”
“这样啊,那便祝你早日与母亲团聚?”
“团聚做什么,我跟她相看两厌。”
“不诚实,”阿霜笑了笑,“你提起这两个人的时候不是死人脸呢,你自己是不是注意不到啊?”
“什么?”
“你是不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呢?”
贺琰微微蹙眉。
“比如说——因为你的脑袋瓜根本不懂如何追求一个人,所以才会这样去做,去强奸,去掠夺。”
“你没注意到——你完了。”
阿霜佯装惊讶:“你坠入爱河了!”
贺琰神色又恢复惯有的冷漠。
“你可不要觉得我在乱说啊——我们这种不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正常的方法去喜欢、去爱呢?”
贺琰:“……”
他垂下眼眸,口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爱?
他对阮玉说过不少次,阮玉都仿若未闻,听不到似的,总是反抗,总是忤逆,总是让他去死。
动听的字眼似乎并不能阮玉。
……是爱吗?
操阮玉的时候,被阮玉踹过一下心窝,软绵绵的无力,他却蓦然觉得心窝处发疼,又不是疼。
好像是笑。笑对方不自量力,还是笑对方的反抗实在是可爱——让他完全把持不住,抓着阮玉的脚腕儿便用力地往里面探入、侵犯,让阮玉的声带从谩骂变成呻吟,又从呻吟变成哭腔,直到高潮来临。
……这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