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沉默了两秒,我垂着眼眸看自己的手指,还有血液残留的痕迹,下半身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接着,我听到易深笑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嘲笑。
“裴桉。”
我看见易深点了支烟,“咔”的一声,指间熟稔地夹着,缓慢地吐出烟圈。透过氤氲的烟雾,我只能看见他那张笑得刻意的脸。
他说的漫不经心:“什么骗不骗的,你又在装给谁看呢?”
“我记得我说过许多次了,不要想着摆脱我、彻底离开我……不管我怎么样了,娶了谁要了谁,你只用知道你是我的附属品,明白吗?。”
我充耳不闻地听着,半天说不出来话来。看着他走过来,另一只手抚摸上我的脸,手掌温热,吐出的话语却是冷凉的:“我还没玩儿够呢,你可别自己先坏掉了啊。”
“裴桉。”
“毕竟你可不是脆弱敏感的omega。”
“没那么容易被玩儿死吧?”他歪着头询问我,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多撑会儿啊……哦对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跟那个beta在一起?”
我微微皱眉:“他是我的同事……朋友……”
“我管他是谁。”易深眯了眯眼,“你想让我把你关起来嘛?天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穿,只用记得敞开着大腿等肏。”
“你不是最爱自由了吗?那你就乖点。”他拍了拍我的脸,“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我忍住苦笑:“自由这东西,我拥有过吗?”
我从没有过选择的权利,都是易深硬塞的。
从最开始的给我硬塞零食吃,到现在将性器硬塞我身体里。什么时候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了?想肏我就肏我,因为新鲜,因为熟悉,因为好玩,因为没玩够,因为我是beta没omega那么容易被玩儿死。
最后,为了避免痛苦,而选择欺骗自己,不断给自己洗脑循环:我是如此地深爱对方。
这一想法。
我好想笑。
后穴含不住的精液粘稠,内裤处的湿润冷凉,浑身都不舒服,但我特别想笑。笑自己愚昧无知,笑自己是个胆小鬼。
“真想看你大着肚子挨操。”
易深捧着我的脸亲了我一下。
苦涩难闻的烟草味令人清醒。
为什么我会自卑?我会卑微?我需要别人提醒?
为什么黄昏能看出来?为什么他能够看出来啊?
为什么……易深会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当初的我特别想死。
裴肃爱易深,易深爱玩弄我。
裴肃想我死,易深他无所谓。
我麻木着脸,突兀笑了一下,说:“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易深莫名挑了下眉:“真的?”
“嗯。”
我思考了许多东西,我更加确信。
跟易深做爱并不快乐,只感觉疼,只感觉麻木、恶心、反胃。我真应该听裴肃的话——不对,我该听自己的,自己的想法,不该逃避才对。
被强奸了又怎么样,我麻木自卑了这么多年。躯体总会衰老,beta又不像omega一样,没有人身自由的,像个生育机器一样,承载一次又一次的侵占标记成结,生殖腔永远是满当当的属于alpha的精液。
我该为自己的“残疾”感到庆幸——
只有易深,只有易深的信息素能让我感知到,闻到,被他牵着鼻子走,像条狗。
——对。
只有易深。
裴家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怎么污蔑我,都无所谓了——只要离开易深。
离开他,我又可以过平静的生活。
一定可以。
会有人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