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由心灰意懒,只把心神全投进政务之中聊作排遣。他从前便在政事上颇有几分才干,只因先帝偏心萧衡焕些,总叫他压着自己一头,如今没了萧衡焕,他倒也做得游刃有余,先帝过世不足两月,本该是一团乱麻的时候,前朝风气却反而更清明了些。
白日尚可分心消遣,夜晚却是难过。自萧平松过世,萧衡烨便再没和萧衡焕做过什么,算来已有两月之久。太医们为了他体内这颗淫蛊也是愁白了头发,纾解和安神的药方写了无数个,萧衡烨依旧睡得极少。近几日来更是难熬,每每身体才沾到被褥不久,抑或身上刚有了些许睡意,后穴淫水便顺着臀缝汩汩流出,体内更是痒成一片,如万蚁啃噬,叫人难以忍受,即便穴内塞上压制淫蛊的药丸,亦不大起用了。萧衡烨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只得扬声唤人,道:“边宁,让下边人再煮碗药来。”
边宁从前便是服侍怀王的,萧衡烨一朝登基,他便成了总管太监。听到萧衡烨吩咐,他自然应声传话,心知今夜皇帝只怕又睡不成了,忧心道:“皇上,那药虽能压着您体内蛊性,却也吊着您的精神,喝了便不能入眠。您白日里喝些也就罢了,这夜里再喝,人怎么熬得住。”
“左右睡不着,朕闭目养神,也当休息。”萧衡烨起身让边宁替他更衣,又道,“一会用完药,朕要沐浴。”
边宁替皇帝更衣之时便见到他亵裤上边微有湿意,哪能不懂,自然又是应下,却也忍不住劝道:“皇上,戍守边疆虽也是一等一的大事,可还是不如您的龙体要紧呐。”
“小小淫蛊,朕还撑得住。”萧衡烨自榻旁坐下,又问,“太医院那边可有消息?”
“还没有,只听说钱大人与几位西洋医师大人在太医院里商讨试验,昼夜不歇呢。”
萧衡烨略摇摇头,道:“昼夜不歇却也不必。”心想着这淫蛊,向来只有人钻研如何让它更缠人销魂,从未有钻研如何压制的,哪能那么容易,心里也不甚期盼。
萧衡焕自十六岁起便领兵打仗,二十一岁立下奇功之战正在西北,也是他如今驻守的地方。故地重游,他心中忆起的却不是当年大胜蛮族的骁勇,而是立功次年,他带着萧衡烨重返此处,与他一起清剿残军的光景。
那时候的萧衡烨也是十六岁。他从小在宫中娇养长大,哪里吃过边沙的苦头,更不曾见过沙场对战的光景。可他年纪虽小,却能动心忍性,无论行军操练如何辛苦苛刻,都不曾退缩一次,哪怕急行军时他累得分明都要握不住缰绳,夜里又被自己压在军帐中肏弄了半夜,次日清晨他也依旧颤巍巍地站起来,依旧绷着一张脸上马,绝不肯叫人看轻了去。
萧衡焕起初由他去,想看看他究竟能忍上几时,等了两月却未见他有一丝服软神色,反而看着他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那时候兵士们都说这五皇子看着单薄,杀伐决断的气势却一点不输,再配上一张冷冰冰的美人脸庞,简直比对面肌肉虬结、面容粗狂的蛮人头子还要令人惧怕。而萧衡焕,他终究是没能看到萧衡烨服软的样子。
后来余匪剿尽,萧衡焕叫兵士休息整备,以待班师回朝,自己则拉着萧衡烨折腾了一整天。他犹记得那日他兴致勃发,萧衡烨似乎亦在大获全胜的欢欣之中,榻上犹比往日顺从,不一会儿就被他肏得春水淋淋,亲吻他也不怎么推拒。后来金乌西坠,月兔东升,他抱着被肏软了的萧衡烨上马疾驰,最终停在一处戈壁滩上。彼时月明星稀,他望尽千里月色,又有美人在怀,简直再意气风发不过。
江山依旧是原来的江山,美人却不会再来了。萧衡焕又算了算时日,发觉上一次与萧衡烨同房已有两月有余,又想着,西北来回路远,即便此刻回去,也是半个多月后的事了。
他忽而想起阿青。上一次他远赴江南也不过三月时光,归来时只赶上了与阿青的最后一面。又想起了阿青死去的模样,那张脸与萧衡烨少年时的脸庞渐渐重合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噩梦。
他突然喘不过气来,不由死死握住缰绳,勒停了马。
“将军?”身旁副将见他忽而停步,疑惑地转过头来,正看见萧衡焕没有血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