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夏换上了那套盯着看了好久的黑裙子,又罩上了黑色大衣,在珺梓的搀扶下下了楼。
她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还是穿上了高跟鞋,摇曳着走了出去。
坐在头车的后排,她手撑在头侧,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
就好像他们在一起这匆匆时光。
她和陈绪风认识一共不到两年的时间,初见的那天下午他捡起了她掉在一旁的口红盖子,抬手递给她,从此就承包了她接下来的所有口红。
他说他好像把留给女儿的那部分宠爱都给了她,才会那么耐心,但她才不在乎为什么。
想到这,叶林夏从包包里翻出来支口红,她最爱的牛血色,搭配这身衣服和他们将要去的地方,像是个前来复仇的魔女。
沉元涵一直攥着她的手,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蛋,看她如同吸血鬼一般给自己涂上属于猎物的鲜血,苍白的皮肤从漆黑是大衣里钻出来,反着病态的白光。
“要是不舒服我们就不去了。”沉元涵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带着不忍。
“没事,我很好。”她反手揉了下沉元涵的耳唇,戴上墨镜下车。
来接她的沉颂年皱着眉头,盯着她的红唇,
“你其实,也没有多爱他吧。”
叶林夏转头看他,隔着墨镜都发出了莫名其妙的眼神。
“开什么玩笑,我不爱他,会嫁给他?”
“刚才出门时还没有,来的路上才涂的?你见过哪个寡妇会在丈夫的葬礼上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不会是在车上一算自己到手的财产,乐坏了吧。”
沉颂年也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他听到父亲去世的那一刻想到的就是这一刻叶林夏会属于他了,可大半个月过去了,叶林夏一次也没来找他,反而真情实感为陈绪风流了好几次眼泪。
“儿子,我们都说开了,你还生什么气。”叶林夏把手指钻进沉颂年的大手心里,画了两圈,对他挑了下眉。“你知道我说话一向算数的,而且,你爸爸的财产现在都是你的,我对你们家的钱没有兴趣,你有空琢磨我在想什么,还不如想想怎么管理淳风呢。”
叶林夏说完就要往里走,但沉颂年强硬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是我们家人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不是你的家人吗?”
“一句话不要重复太多遍,而且听别人说话要听重点。”
“我不会管公司,你来。”
“我也不会,你要是不想要就给别人吧,不过看看等你也过去那边之后你爸怎么骂你。”
叶林夏不顾他像个生气小狗那样团团转,绕过他就进了墓地。
陈绪风已经没什么家人了,来的都是各路合作伙伴,他们握着叶林夏的手,哭得比她都伤心,好像她没了老公就活不下去一样。
此时她庆幸自己没公布怀孕的事情,不然下一秒就要被当做要殉情了。
沉元涵看着第十三个人握上了叶林夏的手后,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拉走了她,走到没人的角落里使劲搓着她的手。
郑灼渊带着一打文件走过来,要和她交代遗产的事情。
叶林夏和沉元涵同时头疼,密密麻麻的数据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催命符朝她们发功。
“你先听着吧,我去看看那边。”沉元涵罕见的扔下她跑了。
“诶你……”叶林夏没抓住她,直接回头阻止郑灼渊,
“你不要说了,我对他们家的公司不感兴趣,有事和沉颂年说,剩下的你解决。”
“好的太太。”
郑灼渊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利落的收起文件,站在了她身后。
“还有事?”叶林夏回头。
“早就听闻太太貌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色。”
叶林夏被逗乐了,
“这就是你在你老板的葬礼上说的话?”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我承认我长得好看,但是作为一个信息发达的现代人,随意就说出倾国倾城这种词语,不显得你很孤落寡闻吗。”
她插着兜离开了,走之前回头看了眼站的笔直的郑灼渊,他微微低着头恭送她的样子,嘴角却带着点笑意。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群人。
葬礼结束没多久叶林夏就会学校上课了,沉元涵没再阻止,但也没有把她的手机给她。
无所谓,她直接换了个新手机。
周一的课上完后就到了晚饭时间,她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纸片,一抬头,就看到好久不见的应钟站在自己面前。
他神色隐喻,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阳光。
“怎么了?”她故作镇定,“怎么没来上课?”
应钟不说话,他看着装作没事人的叶林夏,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红红的。
叶林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更加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这次他不再伪装,强硬的将面前瘦弱的女人抱进了怀里,双臂缠上细腰,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