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比赛极怪,整场比赛对方辩手的反应并不热烈,哪怕连连痛击对方漏洞,对手也没有回应的意思,四辩更是几乎除了总结没有起身过,整场比赛几乎完全是压制的状态。
他们把比赛打完,等待评委点评和打分的时候,图衎悄声跟她说:“有点怪。”
“是,要是有什么问题,先安抚好队里比较重要。”
图衎点点头。
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评委看似有理有据地点评,最后还是判了对方队赢。现场一阵唏嘘,裴钰人直接跳起来大喊:“黑幕!”
肖望舒手指抵唇示意她消停些,坐在座位上的同队观赛的同学脸色都说不上好。她给图衎使了个眼色。
上午围观群众不多,时间长了评委也不给个解释渐渐就散开了,肖望舒跟在老师后头找评委,裴钰气势汹汹地跟着她。
“妈的,有耳朵有眼睛看了这场比赛的都知道你们完全把他们都压着打啊。不给个合理解释,我就跟他们吵翻了。”
肖望舒摇摇头示意她先别进去,一进去就听到坐在沙发上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嘴夹着一根烟,口齿不清却语气嘲讽:“机关的工作人员怎么能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打败了,这件事咱们就不多说了,这可有关市容市貌,是吧,你们都是良好市民,会好好配合的吧。”
一嘴的官腔让肖望舒恶寒,一段话下来直接把人的话堵死,老师不能再说上面,只能带着她离开,良久只能跟她说:“幸苦了,先安抚好队里吧。”
“好。”
裴钰压不下这口气,拉着肖望舒的手就想冲进去理论:“我受不了了,我现在一把火。”
“有什么办法呢,事情都进展到这里,大家也算历练过了也算涨个经验。”
裴钰白了她一眼,“对不公平低头,就是一生失败的开始。”甩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队里的情绪都说不上好,约好的车还没来,十几个学生丧气地坐在位子上。
“官僚主义太过分了,我还没工作就开始被压迫了。”
“这气我就是咽不下来,哪能这么欺负人。”
杨意委屈地眼泛泪水,肖望舒四处找不到纸巾,图衎递过一包,女孩抽出一张,放声哭了出来。
“不论结果如何,大家觉得我们几个打比赛提出的观点怎么样,表现可以吗?”图衎扬声问道座位上的队员们。
“很好!”
“望舒姐的观点一针见血,衎哥也很新颖服人,杨意在自由辩论环节能马上抓到对方漏洞一直打,江浩总结一向牛。”
“对,大家都很好。”
图衎笑着听他们说完,然后才说:“还记得我们辩论队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我对你们说过辩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他停了停,柔声道:“辩论不在于说服对方辩友,而在于得到评委和观众认同。”
“刚刚评委点评的时候也对我们的表现和观点表示了肯定,作为观众的你们也对我们表示认同,那我们这场辩论就是成功的,其他无关辩论的事情,我们没法干预,但对于我们辩论队而言,这段旅程我们就是成功的。”
大家的脸色渐渐好起来,肖望舒悄悄对图衎竖了个拇指,手机消息提示声响起,肖望舒打开一看,是江浩的消息。
“裴钰跑去找那个领导,在光达路口,快来。”
车辆驶来,肖望舒猛地把裴钰往里一拉,擦身而过,回想都是冷汗湿透了背脊。
“你冷静点。”
裴钰却将火气撒在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江浩身上。
“我气死了,你还一直拦我,官了不起啊,还有你。”她指着江浩“你个男的,柔声柔气,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该反抗就反抗,说话说得绵绵软软的,叁辩的小姑娘都比你大声,估计那些老油条就是这样以为你们好欺负。”
“你现在上去理论有什么用,我们进了,下次又碰到一个机关队不是又要经历一次,大家心情都不好,你现在胡搅蛮缠也没有意义,跟我回去。”肖望舒蹙眉对她说。
对江浩微微颔首替裴钰道歉,江浩却摆摆手。
肖望舒抓着裴钰的手臂防止她又冲动,江浩在前面领路,不曾想他是个路痴,几人一下走进了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几人面面相觑,往回走一条末尾光亮些的巷子,一走出去却是就见到一条小河,附近有一所小学,还没到放学的时候,这条沿河道没有什么人。
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栏杆边,双手在身前不断动着,肖望舒疑惑地看着,看清是什么的时候,眼睛被遮挡住,肖望舒摸黑着也连忙摸索着捂住裴钰的眼睛。
但裴钰已经看到了,她轻声说:“我靠,这么小。”
肖望舒回身,不小心撞到图衎胸口,他收回捂住她眼睛的手。
肖望舒拉着裴钰,几人回到巷子中,大眼对小眼,半响没声音,可是肖望舒心里却像刺挠似的,一些被她可以遗忘的回忆涌出,她几乎压不住反胃的感觉。
“这么老,这么小。我还在幼儿园站着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