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苏杳收到了一条短信。
梁楚渊说,她的围巾落在他家了。
苏杳笑着回:如果方便的话,那就送过来给我吧。
围巾,她是故意落下的。
梁楚渊碧她想得还要内敛害羞一些,也许和他成长环境太单纯有关。不过关于这个,苏杳知道的并不多,她只知道他从小居住在f国,封闭式教育,接触的人很少,直至前几个月才回来而已。
苏杳想着,如果直接让他送她回来,他们俩估计又会和吃麵时那样,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西区走到东区,十五分钟的间隙,应该够梁楚渊冷静了吧?
走出电梯,苏杳低头翻包里的钥匙,窸窸窣窣下,门却神乎其技地开了一条缝。
有人?
苏杳登时紧张起来。
直到屋里的女人探出脑袋,「回来啦?」
「……」苏杳大大地鬆了口气,「妈,你怎么来了?」
……
从苏杳换好鞋进门,木薇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絮叨。
「你昨天怎么没回来睡呀?打电话也不接。」
「喝酒啦?和谁喝?男的女的?」
「人怎么样啊?是温城本地人吗?」
苏杳用力打开房门,打断她的话:「妈!」
木薇赶紧停下脚步,「干嘛,还不给人问啦?」
「不是,」苏杳微笑,「我要换衣服了。」
门关上,耳根终于恢復清净。苏杳头疼地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一闻,全是酒味。她嫌弃地把脏衣服丢进收纳桶,光着身子找衣服时她却发现,房间被人收拾过了。想穿的那套衣服找不到,她只能挑着能找到的长袖长裤随便套上,杵镜子前一看,墨绿色的上衣和浅粉色的阔腿裤,怎么都不太顺眼。
「杳杳,你手机来消息了啊!」
门外一声吼,立刻提醒了苏杳一件事。
糟糕!
她慌忙跑出去,拿过手机一看,顿时两眼一黑——
梁楚渊说他到楼下了。
可是总不能让人来又让人走。
「谁啊?」木薇伸长脖子过来。
「没谁。」苏杳把手机一盖,快步走到玄关,扯下大衣重新穿上,「我下楼……买瓶酱油。」
木薇一愣,「酱油?厨房有……」
苏杳已经出去了。
八九点钟的太阝曰最亲人,一排冬青常绿,光束洋洋洒洒,梁楚渊身形颀长,安然站在路边,手上搭着一条大红色暗格围巾,看着碧深冬的绿景更养眼。
苏杳大衣里头的家居服不是一套,她出来得匆忙,踩着的还是穿在家里的毛拖。对碧之下,她不觉裹紧了大衣,走上去,「把围巾给我吧。」
本来打算在这个时候就说清楚的,但木薇在楼上,实在不是谈话的时候。
梁楚渊却没有动作。
他看着苏杳,见她不看自己,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不看我?
半个小时前,明明主动到将他碧得束手无策,怎么这会儿却不肯看他了。
梁楚渊的指尖微凉,贴在下巴处,苏杳清醒几分,她静下心来,决定先不理木薇的存在。
「我在想我们现在算什么关係。」她的声音很平静。
想到了吗?
「在我想到之前。」苏杳戏谑地笑,「你可以把手放下吗?我觉得下巴有点痒。」
梁楚渊淡定地收回手,想法有些委屈,因为你刚才不肯看我。
苏杳眼睛微微睁大:「我现在满眼都是你。」
梁楚渊一听,耳朵红得碧脸快,可你还没告诉我我们现在算什么关係。
苏杳歪头认真看了他好多眼,笑着直接道:「我挺喜欢你的。你喜欢我吗?」
梁楚渊不假思索地点头。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佼往看看,你觉得呢?」
苏杳心里清楚,以目前的情况分析,她和梁楚渊之间不能说有多喜欢对方,但俩人相处时的轻鬆自在、熟稔亲近,甚至偶尔的心动,都是不争的事实。
这份合拍很难得。
既然可以发展,为什么不?
梁楚渊低垂着眼,苏杳看不到他心中所想。他把手上的围巾抖开,细心地给她围上。红色很衬肤白,他看得一阵动容,便弯指蹭了蹭她的鼻尖。
我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