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朔知道白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能做的就是给他的宝贝一个鼓励的拥抱。
“别怕,我就在这里,你回过头就能看见我。”
“好。”
林疏桐也有些紧张。
他是知情人之一,自然知道白栎面对这个噩梦一样的场景会有多忐忑。
但作为导演,他又不可能不严格要求。
不是不能用替身,但正面至少要演员自己来吧!
“林导,我准备好了。”
祁朔陪着白栎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地看着林疏桐:“各方面协调好,最好只拍一次。”
“我难道不想一次就过吗?”林疏桐理直气不壮的,“你都检查多少遍了,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不止白栎,连替身都试了五遍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啊!你就放心吧!”
“事关白栎,我不能放心。”
祁朔说完,转身又把白栎抱紧了怀里,哪怕周围灯火通明,也不想隐藏他的担心和亲昵,恨不能用这个拥抱,把自己所有的勇气和好运都给白栎。
“没事的。”白栎反过来安慰他,“我已经试过戏了,不会出问题的。”
祁朔想说我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你。
但现场有太多太多人,他不能直说。
“你快把人放开吧。”林疏桐不想继续装瞎了,“赶紧拍完,你也好把人带回去休息不是,在片场腻歪个什么劲啊!”
祁朔不情不愿又不得不放开了白栎,退到林疏桐和监视器旁边。
“那你小心点。”
失去了温暖的依靠,白栎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站稳:“好。”
·
陷入疯狂的“温云清”已经没有了理智,想到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都被“林栀年”夺走,恨意冲上心头,踩死了油门朝着“林栀年”冲了过去。
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我得不到沈念琛,你也休想!
尖锐的轰鸣声和刺眼的车灯疾驰而来。
这一秒忽然变得非常漫长。
在危险降临的一瞬间,“林栀年”失去了反应能力,他看着刺目的灯光,脑子里闪过了此生所有难忘的画面。
那些画面大多都与“沈念琛”的身影。
原来我已经这么爱你了。
既然我这么爱你,又怎么舍得离开你。
可是我的眼睛无法转移,我的双脚不能动,我明知道应该逃走,却无法逃离。
“爸爸,妈妈……”
震耳欲聋的心跳频率像是催命符一样,仿佛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白栎难以克制地泪湿了眼眶,那一个噩梦一样的雨夜从未离去。
就像是幽潭里的怪物,不见踪影却一直存在,当他失去防备的时候就会从水里一跃而出将他吞噬。
不,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会被恐惧吓到的小孩子了。
我还有祁朔,他会陪着我,不会让我孤单一个人。
他不应该在我的噩梦里。
我要出去!
汽车已经逼近了眼前,只差一点就撞到了白栎身上。
场外的祁朔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差点冲进片场。
但理智遏制了他的行动。
相信白栎,他可以战胜自己,一定可以!
千钧一发之际,“林栀年”跟死亡擦肩而过,带着杀气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猛地回头,“林栀年”和肇事者四目相对,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疯狂和恶毒。
“撞到人了,我撞到人了!”
“救,救救我们……”
“救救孩子,我的栎栎……”
“已经撞到人了,横竖都是死。他们不死,就是我死……赔钱,我哪里有钱,他们会找菲菲的麻烦,不,我不能拖累菲菲……只要他们死了,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求你,救……小宝……”
“不能留,不能留活口。……对不起你们,我,我给你们偿命!”
轰隆的撞击如同一场噩梦,一瞬间天崩地陷。
祁朔抱住了失了神的白栎,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没事了,小宝没事了。”
“是谋杀……”
白栎抱着祁朔,久远而沉重的真相压在白栎心上,愧疚和悔恨让白栎心痛到连哭都哭不出声。
“他,是凶手,是谋杀,他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
白檀从家里匆匆赶来时, 完全没有了平日干练从容的模样。
随意扎起的头发和宽松舒适的休闲装,都表明她来得有多么着急,都没来得及换上平日里的装扮, 甚至可能接到电话就从床上起来,一路疾驰来到的医院。
此时此刻, 她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弟弟的姐姐。
“怎么回事?”
白檀心里很慌。
这么多年居于高位的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