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没有回答,手掌一张一收,轻轻松松将他整只手裹了起来。
叶温余:“?”
严琛一脸坦然:“手冷,暖一暖。”
手冷?
手,冷?
所以用他的手取暖?
叶温余将这句话在颅内拆拆合合半晌,明白了。
于是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接着反过去裹住他的手,温度顺着掌心传递到他手背。
就是裹得没有严琛那么严实。
“这样能不能好点?”他顶着清清冷冷的眉眼,问得一脸认真:“还冷吗?”
……怎么这么乖?
严琛紧紧盯着他,一时呼吸有些不稳。
好一会儿,他一言不发将五指蜷紧了些,将已经缩到最小的拳头贴进他手心更深处。
“不冷了。”
夜渐深,草坪上人群散去,他们也准备收拾离开了。
校门前下车,自行人分了好几波往回走,有的勾肩搭背唱歌,有的手挽手说悄悄话,也有的沉默走在最后,步履悠哉。
叶温余的酒后神技,不撒泼不发疯,走路还能稳稳走直线。
严琛一路把人送到宿舍楼下,又目送他跟在闹腾的一帮男生后边进了宿舍大门,在楼下独自停了一会儿,才乘着夜色转身离开。
叶温余精准将钥匙插进锁眼,推开门。
虽然他行走间动作正常,但是从焕然的目光和泛红的眼下,以及一身凉丝丝的酒味,池冬亭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真相。
“果然喝醉了。”池冬亭盯着他的眼睛:“hello温余,能自己洗澡吗?”
叶温余轨迹明确地走到衣柜前拉开门,拿出干净的睡衣,往浴室走了一截后停下,转身回答池冬亭:“可以。”
ok,看来没问题了。
池冬亭放心地抱着电脑冲向隔壁。
等叶温余洗完澡出来,宿舍里空无一人,他的手机躺在桌上一闪一闪,几个醉鬼正在往群里撒酒疯。
叶温余拿起手机,视线却不由自主定在了自己手背上。
盯着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严琛洗完澡没急着回宿舍。
收到叶温余的消息时,他就站在阳台,双手撑着栏杆往下望,空旷的校园已经看不到人影。
打开消息,是一张对着手拍的照片。
入目就是明显的牙印,只是没有那么深了,红红的印在手背,像被人打了个明目张胆的记号。
严琛想起叶温余挨咬时懵逼的表情,鼻子红,眼角也红,眼睛还那么亮,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指尖很轻擦过带着牙印的手背,很快,他退出微信拨通了电话。
对面应该还没有放下手机,电话接得很快。
“怎么了。”他望着沉沉的夜,放轻放缓的声音像是要被夜色吞没:“咬疼了?”
那边没说话。
严琛等了一会儿,猜到什么,换个问题:“温余在点头还是在摇头。”
这次对方有了回应:“在摇头。”
严琛无声勾了勾唇。
他又问:“那是生气了?”
叶温余还是摇头:“没有。”
严琛:“怎么忽然给我发照片?”
叶温余回想了一下原因,然后说:“记一下,你咬我了。”
这是他刚刚在草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记一下,是记仇的记?
喝醉了的叶温余脑筋直的发呆,严琛哄似的顺着他的话往下:“好,下次给你咬回去。”
没想到叶温余真的嗯了一声,答应了。
严琛眉头一抬,嘴角弧度更加明显。
“我有点困,想睡了。”叶温余说:“你挂电话可以吗?”
严琛:“可以,晚安。”
叶温余:“嗯。”
他等了一会儿,看见对方还没有挂电话,刚想问,就听见听筒里再次传出沉缓的一声:“温余。”
他下意识应:“在。”
严琛声音里藏着一种未知的情绪:“也跟我说一句晚安吧。”
叶温余毫无所觉,听话地回他:“晚安,严琛。”
电话挂断,夜忽然更安静了。
玻璃门隔着两个独立的空间,阳台没有开灯,宿舍内的灯光透出来,照不到严琛的脸上。
他吸进夜晚的风,忽然俯身将脸埋进手臂。
似乎是他对事态发展认知失误,也许吸引他的,早已不是单纯止于表面的触碰于被触碰。
朦胧,热烈,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刘冰然真的有病!”
杨谅气得脸红脖子粗:“那天训练就他在后面拖得最晚, 老师说了,传话的活儿是他自己主动揽下的,没人求他, 他接了话不传, 害得严哥差点错过审核报名时间, 傻逼吧?!”
董希端着杯刚接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