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你是谁派来的。」他皱眉着不肯退让。
崭契罗人用另一隻手从口袋抓出一把粉末,二话不说便朝嵐胤洒去,嵐胤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放开带子。阿祤用力推开还在发愣的嵐胤,她大手一挥,疑阵强风瞬间吹来,把浓厚的粉末给吹散了,带粉末消失,崭契罗人也不见踪影了。
「呿,让她跑了。」阿祤嘖了声,收起自己的短刃。
嵐胤拾起地上的长剑,确认崭契罗人真的离开之后,这才走到墨漪身边。
「还好吗?」他问,将她搀扶起。
她点点头,心脏的抽痛已经消退。「嗯,好多了。」
「哇靠!老哥,不是吧?」阿祤见状大声嚷嚷,眼底充满狐疑,「你怎么第一个跑去关心老墨啊?你妹我那么辛苦地和别人交手还受伤了欸!还有老弟也是!」
嵐胤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
「算了啦,老哥在偿命嘛。」謜摆摆手,拿出随身带着的外伤药,「是说,老姐你的伤有点深,我帮你擦点特製药吧。」
「哦哦,那就谢啦。」
待謜开始替阿祤上药,墨漪看了眼胸前的月牙,确认它有没有发光。嵐胤注意道那条项鍊,表情有点讶异。
「那坠子不是我老爸的吗?你怎么戴着?」
「这是长老送我的,他说他会帮忙注意女王的安危,如果女王出了什么事情这条项鍊就会发光。」她撒了点谎。
嵐胤没有怀疑地点点头。「那现在没发光,代表女王没事囉。」
「女王没出事,但我们有。」她蹙眉,指腹摩擦着坠子光滑的表面,「有崭契罗人来暗算我们,代表对方定是衝着我们来的;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不自然的巧合了。我猜,这次和上次来警告我们的人即使不是同个人,彼此也是有所关联。」
「也就是说有三种可能。」嵐胤顺着她的话说出自己的推论,「一,两者是同一人;二,其中一个是主谋,另一个是手下;三,这两人都是手下,主谋另有其人。」
她绽开笑容,这正是她所想的。「没错,而我偏向第三种。」
「是因为大魔王通常不会那么早就出马吧?」阿祤擦完药便走过来加入讨论,「不到紧要关头,大魔王是不会出现的--亙古不变的定律嘛。」
「是啊,所以我们得更加小心,也许去取完权杖之后又会再遇上一个。」
墨漪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又胶着在坠子上。
也许等回去之后就是把事情说出来的好时机指要说出来,就没有事情能够让她顾虑了,如此一来,或许她能够阻止预言的发生。
??????没错,就这么办。
「管他对方是谁,反正我们一定可以打趴对方。」謜耸耸肩,非常相信他们有那个能力。
只要对方不是雨夙羽啦。他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
阿祤认同地哈哈大笑:「就是说啊!好啦,别再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墨漪一行人再度啟程,一路上都十分平静,没再遇见任何阻碍。
又走一小段路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妖精族所住的地方,圣殿。
这是一座可以媲美宫殿的建筑。它是以水晶建成的,许许多多藤蔓攀附在上头,还有一条特别粗壮的藤蔓以蜷曲式攀在大门上,做为天然的门锁。
他们走上前去,停驻在大门前。墨漪伸出手来轻拂过那条攀在门锁上的藤蔓,口中吟诵起能够打开这扇门的语句。
「火燃尽污衊,水带走暴戾,风吹去惊慌,土掩过哀伤,灵充盈喜乐。」
最后一字落下,蜷曲着的藤蔓开始缓慢地伸展开来,它往一旁缩去,门随着它的消失而向内开啟。四人往里头走去,进入整个岳界最为神圣洁净的地方。
圣殿里宽敞明亮,是一个鐘罩式的空间,左侧的楼梯以旋转式向上延伸,整个殿的正中央漂浮着一支银白的权杖,五彩晶莹的亮光自花板以相同速度往下洒去,穿透那支权杖。
寥寥可数的妖精们以翅膀代替双脚在圣殿里移动,一对对薄翼皆美得令人屏息,他们看起来都一样年轻──因为妖精是不会老的。
「啊,护使们来了吗?」悦耳而清脆的声音自上头传来,他们抬头一看,一个满脸笑意的妖精优雅地飞了下来。「欢迎你们。」
嵐胤微一頷首,「长老好,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那妖精站上地面,光滑的肌肤散发出粉嫩的玫瑰色,全身上下给人一种高贵却脱俗的感觉。她就是妖精族的长老,凝。
「的确晚了点。」凝轻轻笑着,却是充满嘲讽,「不要紧,我从未期望过你们会守时,所以不必在意。」
阿祤闻言不禁一阵恼怒。
「我们刚刚在路上遇到刺杀欸!不然怎么可能会迟到?」
凝露出自傲的表情,语气极为鄙夷地开口:「护使们位高又尊贵,当然会树大招风,若是女王统治岳界的方式能够像我们妖精这样,如此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