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是工作吗?」单父问道,嘴里吃着居应仁带回来的,热腾腾的粥。
「不是。」她打开手机,但没有点进聊天室。
「是笖茗。」如实说道。
「不要理她。」单父淡淡回应,继续吃着粥。
「既然您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让她们来看看您也无妨吧?」居应仁说道。
「不能让她俩,尤其是单笖茗看见我现在的模样。」单父坚持。
居应仁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单母闻言,将居应仁拉出病房外。
「你爸他啊,只是不想做出任何有损自己威严形象的事情而已,更何况…」单母看了眼丈夫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引颈关注居应仁是不是会偷偷和自己的女儿、孙女打小报告。
「更何况?」
「他…我们曾经对笖茗和芷静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其实他直到现在仍然感到愧疚,当时放那两个孩子在外自生自灭,如今他生病了却要女儿回来关心,他怎么也拉不下脸。」单母叹了口气。
「不会的。」居应仁搭上单母肩膀。
「笖茗和芷静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而对爸,或是对您怀恨,不过,若此事一直没有告诉她,将她们蒙在鼓里,我想,她们一定会很难过。」思及此,居应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单笖茗要是知道她跟着父母一起隐瞒真相,还不把她吊起来打?
「不用害怕她们的担忧。」
单母听着,又望向病房里的丈夫。
「好吧。」最后,她终于同意。
「太好了,那我现在去载她们过来,很快回来,我想爸心里一定很希望受到她们关心,只是嘴上不愿承认。」居应仁说道,抱了抱单母给予温暖,便离开医院。
回到家中,单芷静正在打游戏,单笖茗则是在替阳台上种的小花浇水。
「应仁姐姐!」单芷静喊道。
「我回来了。」居应仁说。
和女儿击掌,再到阳台赏花看老婆。
「婚礼还好吗?」单笖茗问,专心浇花,没有回眸。
「还不错。」居应仁说,从背后环抱太太,亲吻脸颊。
「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单笖茗问。
居应仁心脏一颤,自家老婆这是在生气还是吃醋?
「没、没有,怎么会呢,会让我心动的只有我老婆而已。」居应仁迅速阐明。
「是齁。」单笖茗轻应了声,待会再来告诉身后的小笨蛋自己在她国中同学的贴文上看见什么照片。
「那个,我们去医院一趟吧,看看爸。」居应仁赶紧说道。
护士推着装满玻璃药罐的推车经过、病人推着吊有点滴的长竿路过,说话轻声细语,听不清对方口中念着的是什么,各种声音碎片环绕,只觉得烦躁。
「姐姐,你还好吗?」单芷静坐在居应仁身旁,看她闭目养神,好像很累的样子。
「很好啊,怎么了吗?」居应仁睁开眼,向女儿嫣然一笑。
单笖茗和父母在病房里谈话,而她俩在外头等待。
「你看起来很累,脸色还有点苍白?」单芷静一语担忧。
「可能今天玩太久?」居应仁失笑。
「不是,你最近看起来都不太好,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单芷静蹙眉。
母亲每天都会亲自准备早餐,晚餐则是週一至週五,她知道应仁姐姐工作忙碌,但妈妈做的饭她应该都会吃吧?
「没事啦,别想太多。」然而居应仁只是摸了摸对方的头,给予那一惯的笑容。
单笖茗确实都会准备早餐给她,但她都放到中午或下午才吃,晚餐则是和公司同事一起订便当,不过她的胃口一直都不是太好,也很难伺候,所以通常她都没有一起吃晚餐,偶尔晚上回到家,会热家里的剩饭来吃罢了。
单芷静看着居应仁,心中思索着什么。
而居应仁靠着椅背,陷入熟睡。
「应仁、应仁,起床了,该回家囉。」单笖茗轻拍居应仁肩膀。
她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
意识到自己竟睡着,她猛然查看手机。
「呼---」松了口气,晚上九点半,没有半则来自公司的讯息,倒是国中班群讯息爆炸,还有自己被朋友标註的贴文出现的通知。
「车我开吧。」单笖茗说,牵起太太的手。
冰冷的,一如往常。
单笖茗心脏紧缩了下,暗自盘算着某项计画。
是不知道竟与女儿所想恰巧一致,当日晚上二人很快拟定好作战计画,隔日一早便立即实施。
〝嗶嗶嗶嗶、嗶嗶---〞
「老婆早…安?」居应仁关掉闹中,身旁位置竟空空如也。
「应仁姐姐,早安。」单芷静推开房门,露出小脸。
「早安。」居应仁嘴里咬着牙刷,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