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齑粉的心,仍然疯狂地乱撞。
这里太小了。他说。声音已是哑掉。
叶琢猛然间懂了。
这里就像傅熠炀曾经住了好几年的那个衣柜。
很快就好了傅熠炀。叶琢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会神之语,会小法术,会唱歌,可是他看着周围,他们被困在一个机械造物里,叶琢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是人类的一种情绪,紧张。
傅熠炀突然上前一步。
他的手环上了叶琢的腰,那腰很细,触感是柔软的,可是他来不及想太多。有点冷,我想抱抱你。他低声说。
他低着头,环着叶琢的腰把他拉近,将头埋在了叶琢的肩膀上。
好像在沉浮的大海里,抱住了一块浮木。
他的怀里是一片柔软的温暖,他的鼻子离叶琢的颈间只有一点点的距离,他好像把自己埋在了一片柔软的阳光里。
内心那种想要毁灭的情绪,被平复了。
手臂忍不住圈得更紧。他想离叶琢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是全部的皮肤都能近到没有隔阂才好。
他觉得这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了,再也不想放手了,他甚至想时间就此停住,不要再走到下一秒。
叶琢觉得自己被傅熠炀整个地圈在了怀里,傅熠炀抱得太紧,而傅熠炀在发抖。
傅熠炀,你怎么样了?叶琢说。
嗯。傅熠炀闷闷地说。
我们再也不玩这种了。叶琢已经讨厌上了所有像衣柜的东西,甚至开始讨厌这个游乐场。
这没什么。我习惯了。我只是有点冷。
他这样说的时候,声音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叶琢突然间,理解了他在说什么。
如果是一周,他会惊恐会害怕。
如果是一月,他会愤怒会拼尽一切想要逃离。
如果是一年,他会痛苦会悲伤甚至会麻木。
可是他在衣柜里,过了整整七年。
到最后,剩下的,或许就是,什么都没有。
叶琢曾在主世界的海洋里,看过大海中的浮冰。
浮冰只露出了一点点,孤零零地漂浮在冰面上,然而水下,其实是无比庞大的,远至无限远,深至无限深,庞大到令人觉得恐惧。
现在,他站在这里,听傅熠炀这么说,让他觉得,现在的傅熠炀表露出来的就是那一块水面之上的小小的浮冰,可是浮冰下面,是那般庞大的,难以估量的痛苦。
就像深渊。
傅熠炀的心里藏着一个深渊。
叶琢有些无措,最后,他只是伸出手去,也环上了傅熠炀的腰。
我抱着你,你就暖和了。他说。
傅熠炀的额头就抵在叶琢的肩膀上。
他一边觉得满足,一边觉得还不够。
他是个多么贪婪的人啊。
他要叶琢,他想要全部。
甚至是叶琢的所有的情感,叶琢的欢乐,叶琢的痛苦,叶琢的感伤,叶琢的同情,叶琢的悲悯他想那一切的情绪,都因他而起。他想叶琢的心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再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
他太贪婪了。
他只是用力地环紧手臂。紧一点,再紧一点,紧到想把叶琢揉到他的身体里。
作者有话要说:
(1)
叶小琢:(举手,带着傅小火转圈圈)
叶小琢:(兴奋)傅小火是我舞伴了!傅小火还要跳女步!
傅小火:嗯。老婆。
(2)
傅小火:冷。还很黑。叶小琢给我抱抱。
叶小琢:那好叭。
(两小时后)
叶小琢:这人为什么还没撒手
(3)
傅小火的内心:(暴言)我好贪婪!我要全部!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