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琢下午时,还是打着科学院的幌子,跑来了医院。想他一顿cao作猛如虎,最后就有了俩信徒,可不得多关注着点儿。
傅熠炀陪着他。
他对池凛忌惮得很,哪怕叶琢手上带着镌也是不安心,人在身边才放心些,恨不得和他寸步不离。
叶琢一进病房就后退两步:什么味道啊这!
你那个堂弟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探病,他脑子有洞的吧。傅辞轻没好气地说。
是的,叶砜留下的香水味竟然是半天不散,他闻着要烦死了。
哈?叶琢惊,他找你干嘛?
谁知道,有病一样。傅辞轻一言带过。他也不至于跑去跟叶琢说,他造谣你要被你对象扔黑洞了啊。
搞什么鬼,那个家伙,难道是想要背叛我!叶琢自言自语道。
傅辞轻震惊,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会也是你的信徒吧?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小声,生怕被郁星南听到一样。被迫来玩这种古里古怪的游戏真的就很羞耻啊!
怎么可能,你以为信徒那么好当的吗?他就是傅熠炀的手下而已。叶琢无语道。
傅熠炀的手下?傅熠炀为什么有这么个手下?傅辞轻觉得脑壳疼。这几个人关系怎么乱得很。
叶琢还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能当我信徒是你运气好,你赶紧努力转正啊,现在这么废物算什么样子。
不过他这一指指点点,手上的手链就露了出来。
郁星南正在旁边吃葡萄呢来探病的人还是不少的,病房里现在水果最多看到了手链,就道:叶小琢,你那是带了个手链?
是傅熠炀给我的。好看吧。还会自动伸缩的哦。你看,晃了都不会掉。叶琢就噔噔噔走过去,大大方方地给他看,顺便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下。
这个材质好特别。郁星南道。他常在科学院混着,眼力还是有的,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惊讶,忍不住道:不是镌做的手链吧?
怎么了?叶琢就问。
可以啊,头一次见到拿镌做手链的,不过这个手链倒是配你。郁星南笑道,就这么一点儿材料,你这条手链能值个几千万星币。而且这根本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你伴侣哪儿搞到的?
傅熠炀没吭声,只是终究没忍住,伸手就把叶琢的手腕又捞了出来。
他养成了新的习惯,就是握着叶琢的手腕,用拇指去摩挲着那条手链。
难说这种习惯怎么养成的,但是这的确带来了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看着他们两个黏黏糊糊的,郁星南就笑着打趣。几人说着话,门突然被推开了,病房里的声音立即静了一瞬。
一个人颇有些蹒跚地走了进来。是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是傅夫人,傅辞轻的母亲。
她早些时候被傅辞轻送去了边远星系里,这次听说傅辞轻受了伤,硬是赶了回来,甚至没回傅家,先到了医院。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找不到旧时的样子了。
叶琢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那么巧,也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只是那次是傅熠炀的病房。她带着傅辞轻一起,高高在上,用施舍的态度说一些令人厌恶的话。
那时的她,化着淡妆,衣着华贵,佩戴的首饰都是精心挑过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应该在的位置。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头发干枯,目光涣散,皮肤粗糙,脸上浮肿,身上衣服也尽是褶皱,全然没有傅家主母的样子,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饶是傅辞轻,乍一看到她,都惊了一下。
妈。他叫道,起身上前两步。
傅夫人却压根没有看他。她一进门,眼神就已经牢牢锁定在了叶琢的身上。
她踉跄地向叶琢走了过去。
傅熠炀目光微凉,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叶琢跟前,那女人推不开他,只就弯着腰哀求道:让我和他说几句话,让我和他说几句话,我就想和他说几句话。
叶琢戳了戳他,傅熠炀终是让开了些。
直面着叶琢的时候,傅夫人痛哭出声,跪了下去,苦苦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向你认错,你放过我吧!
傅辞轻说着你这是做什么走上前去,想搀扶她起来,可是那女人根本不起来。
傅夫人就抓着叶琢的裤子,一声一声地苦苦哀求。
她就要绝望了。
离开首都星后,她满心的愤懑和怨恨,只想着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明明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就不领情。
只是后来,她就没有精力去恨了。
她彻夜地做噩梦。
被怪物在身后追赶,被巨人抬脚碾碎,一脚踩空从悬崖上跌落,身上的血肉尽数腐烂,化作枯骨诸如此类。
那种惊惧、胆寒以及骨头被折断的剧痛,在梦里太过真实,醒来后也同样深入骨髓。
她去看过医生,开过药,都不管用,医院只诊断说这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