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傅辞轻暗骂了一声。
那谈吧。你愿意见我,就证明大家可以谈。我要你黑下来的那批星舰。靠,老子还要跟虫族打,你倒是撒手不管。
你要就给你。傅熠炀说。算我还之前欠你的人情。
他说的是之前叶琢被池凛绑架那次的事。
时间过去了两年多,再想起那时的事,傅辞轻觉得简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屁的人情,那次是我自己想那么做的,谁算你什么人情。傅辞轻道。他心里烦得要命,很想砸点东西,但是周围都是镌做的,砸无可砸。
我拿个好东西跟你换。傅辞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知道池凛藏在哪儿了。怎么样,换吗?
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他想,池凛或许能让傅熠炀好一点。
换。傅熠炀说得冷淡,然而露在外面的右手握得太紧,青筋都迸了出来。
行。谈完了,傅辞轻就发现,两人竟然无话可说。
他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想叶琢回来,就看你这个样子?
从他说出叶琢这个名字开始,周围的空气都猛然间凝固,屋子里的桌子、柜子、摆件,所有的镌,甚至这个房间、这个城市、这个空间,都动了起来。
傅辞轻那刻觉得自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他了!
一更
直到飞船飞出了qe14号星球,傅辞轻才觉得自己找回了呼吸。
傅熠炀是彻底疯了。没救了。可以放弃治疗了。他给郁星南发了语音通讯。
心里简直憋屈得要命,他很想跟郁星南疯狂吐槽一通,譬如那人居然蹲墙角,那人搞得跟个弃妇似的,那人还匪夷所思地抓了自己妈妈的魂诸如此类。结果话到嘴边,一个字又都说不出。
太多情绪堵在了心里,他很难受。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怨谁。
把池凛扔给傅熠炀,也是想给他找个发泄对象,他自己这种憋屈的感觉,却是发泄不出来的。
郁星南听他语焉不详、前言不搭后语地形容了几句,就说:你没懂吗,他是想等叶琢回来。
就这样等叶琢回来?看叶琢看到他这鬼样?
叶琢真要是不回来,他也不这样了。郁星南道,他现在有精力自我折磨,还好一点。连这都不想了,他也活不成。他想疯着,你就让他疯着吧。
还能怎么着。你觉得我能管得了他吗。傅辞轻道,微微自嘲。我把池凛的藏身地告诉他了。
温晏和喻盏他们都在找池凛。傅熠炀去晚了,人说不准都抓不到。郁星南道。
靠。傅辞轻暗骂一声。
温晏原本是傅熠炀的人,叶琢走了之后,他和傅熠炀彻底闹翻了。他一直觉得是傅熠炀把叶琢藏起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叶琢当初那些信徒,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世道乱成这样,有他们的一份力。
算了,我去和温晏喻盏他们都打个招呼吧。何必这个时候对上。郁星南叹了口气,哎,叶小琢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回来,这都要玩儿完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犹豫了一下,傅辞轻还是问。
他肯定会的。郁星南无比确定地说。
几天之后,池凛还是落到了傅熠炀手里。
他混得很不怎么样,身边跟着的手下也不多。他明面上的身份是虫族王子,然而虫族的继承权早不在他手上。
这两年间,叶琢的信徒们简直是疯了一样地向他复仇,甚至是不计代价的,他沦落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些人居功至伟。
但是别人再疯也越不过傅熠炀去。
池凛见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就想笑:这种血腥味堆出来的煞气,才是傅熠炀真正的样子啊,之前跟在叶琢身边的时候,装得什么似的。
他被锁在一个由镌做成的牢狱里。傅熠炀后面跟着不少人,排场大得很,见到池凛之后,傅熠炀就让人先退了。
他手下都站得离他五米远,不敢靠近。这个时候简直是如蒙大赦地往外退。
池凛身上受了很重的伤,腹部还在流着血,手也断了,金色的头发上尽是血污,早不见了之前优雅得体、衣冠禽兽的样子。可是他还有余力笑着,开口就道:这不是叶小琢的前男友吗?被抛弃了哈?你好你好,节哀节哀。
下一秒,二十几根长短粗细不同的镌直接从他胸口、手臂、腿各个地方穿过,他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墙上,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傅熠炀道。
你要是只有这点本事的话,我还真没有好好说话的必要。池凛嘴角都咳出了血,眼睛里仍然带着笑意。
不说话也行。傅熠炀道。他伸出手,隔空攥紧,明明没有碰到池凛,然而对方惊了一瞬,脸上呈现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宁愿把自己更深地钉在镌上,都想往他远的地方躲。
他在这里根本躲无可躲。池凛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在逼近或者,不是在逼近,而是在被玩弄。他的死亡,被人攥在手里,玩弄。
这一次,池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