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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栖发展(1 / 2)

阵雨持续了整整一周,城市终于彻底放晴的时候,谢萦把屋檐上挂的扫晴娘摘了下来。

扫晴娘是一种剪纸娃娃,用红纸裁出女孩手持苕帚的形象,“卷袖搴裳手持帚,挂向阴空便摇手”,和日本的晴天娃娃一样,都是用来祈祷雨过天晴的。

她家的这只现在已经有点旧了,上面用红绳吊着,还串了两只金铃铛。

这个最早是谢萦手工课的作业,她从校门口文具店里买了彩纸乱划一气,谢怀月实在看不下去,给她剪出了一只憨态可掬的扫晴娘。在学校评作业之后,谢萦就把它挂在了屋檐下。

其实她也不知道扫晴娘到底有没有用,但谢怀月的作品巧夺天工,就算当装饰品挂着也非常可爱,她路过的时候也爱跟着哼两句:“扫晴娘,扫晴娘……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个金铃铛……”

从那以后,院子里还真的就再也没积过水,于是谢萦也信守承诺,在它身上挂了几只圣诞节用剩的小铃铛。

暑假里,寝室里两位经管学院的室友已经在热火朝天地实习,学传统工科的谢萦相比起来就清闲得多。

雨停了之后气温飙升,谢萦每天又只想待在家里吹空调,这次连日常遛鸟都省了。可鬼车连续几天没出门,敢怒不敢言,每天报时的声音都变得像杜鹃啼血一样哀怨。

谢萦本来以为自己会一直宅到开学,没想到学校临时来了通知。

市里要办一个国际性的经济论坛,有许多企业家、政府官员和学者参与。主题涉及到新经济区的规划和建设,市里非常重视,安排的志愿者都是在当地高校里层层选拔,再经过几轮培训。这样的机会原本轮不到谢萦,可系里原定的志愿者突发肠胃炎,辅导员只好把家在本地的她找来。

论坛地点在市里最高级的酒店之一,想到能在里面住上几天,去报道的时候同学们都有点兴奋。

服装是统一发的,白衬衫,黑套裙,胸前挂着写着志愿者姓名的胸牌。谢萦被安排在指引组,主要负责把嘉宾从酒店大堂带到会场,没人的时候,她就和另外三名同学一起在指引台后面站着。

系主任几次三番强调“要微笑”,“要展现大学生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于是谢萦挺直后背,笑得像朵迎风招展的太阳花。

会议十点开始,他们七点半就已经就位,辅导员精神百倍地巡视了几圈,确认一切都没出问题。指引台前还有几本会务手册,谢萦随手翻了翻,果然是很重要的论坛,第一页的名单上,看职务都是市里的大领导,怪不得学校这么紧张。

嘉宾陆陆续续入场,直到会议快要开始都没出什么岔子,谢萦松了口气,这时旁边的女生突然压低了声音,悄悄戳她:“哎小萦,你快看,那个,那个那个!”

“怎么了?”

“好帅啊!”

看了两个小时大腹便便的领导,谢萦也急需摄入一些帅哥能量,于是她欣然转头望向同学指的方向,登时瞳孔地震。

一行西装革履的人正在走进大堂,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身姿挺拔修长,外貌俊美深邃,因为如此年轻,外表又出众,甫一出现就显得异常打眼。

不是兰朔又是谁?!

谢萦赶紧低头去翻那本会务手册,果然翻到第二页,就在特邀嘉宾那栏里看到了“aro基金大中华区负责人 gabriele n”。

再一抬头看,假洋鬼子今天人模狗样,一身妥帖的黑色手工西装,小牛皮皮鞋,衬得宽肩窄腰干净利落,端的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派头。

谢萦想了一下该怎么形容这个气质,说斯文败类恐怕不大对,毕竟见过他在村子里提着枪踹开门时的那个造型,恐怕没人能把兰朔和斯文搭上边。但这身西装的确很衬他,优雅却不阴柔,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几乎是具有侵略性的存在感。

谢萦还没收回视线,没想到不远处正和别人攀谈的男人目光朝这个方向微微一转,两人的视线正正对上。

我靠!

如果换个什么场合见面谢萦当然不会怕了他,可这毕竟是在论坛现场,万一这小子公报私仇怎么办?系主任跟唐僧一样念叨了那么久,如果真在她这里出什么岔子,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子曾经曰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谢萦赶紧对旁边的女生说:“我肚子疼去个卫生间,马上就回来!”

另一边,兰朔也已经看到了她。

兰氏发家已近百年,早在清末时就已经是一方豪雄,辛亥革命以后,兰朔祖上这一支去了海外经商,扎根在欧洲。最初是做资源行业起家,二战以后又借着马歇尔计划的东风进入重工行业,手里都是矿产和石油这样的硬通货,还有规模庞大的轻工业业务。

除了欧洲这一支,兰氏留在国内的人押对了宝,建国后虽然没混到多么显赫的份上,也在省政府里担任了要职。借着这层关系,早在九十年代时,海外兰氏就已经在为重新进入中国布局,与政府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参与了世纪末的许多重大工程。

到兰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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