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绵虽然没见过, 但是却是最了解这人的存在,他基本脑袋里都没有再思考, 下意识地就跳下来,夹着尾巴乖巧地又窝回了男人的怀里。
这模样,要是再不顺着毛摸,就要发癫了。
季绵吸了吸鼻子, 一边感叹自己猫生艰难,一边特别狗腿地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把脑袋往人冰凉的手指上蹭。
众人震惊,眼睛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又害怕季扶洲一样垂下了脑袋。
这……疯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竟然连猫看到他都会怂!
陛下, 恐怖如斯!!!
季扶洲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恨不得低到地上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季绵细软的毛发, “很乖。”
这语气……
季绵都下意识地抖了抖,实在没忍得住,飞机耳又出来了。
季扶洲脑袋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笑了一声,看起来半点都不在意他之前闹出来场面,但转眸看向太监总管的时候,他的眸色却深得吓人:“水呢?”
太监总管身体都抖了抖:“奴婢……奴婢马上就去!”
水没多久就被送来,之前跪了一地的那些人都不用季扶洲开口,看起来颇有收拾地方的心得,没一会儿就把寝宫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寝宫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也不是,一个人加一隻猫。
季绵总害怕自己身上抚摸的这隻手转头就掐住他的脖子,瑟瑟发抖,但是季扶洲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害怕,又或者是察觉到了,还挺享受被他害怕的感觉,冰凉的手指甚至还往他的肚子上放。
季绵:“……”
可恶。
他屈辱地把男人的手往自己的毛毛里藏了藏。
他是一隻典型的狸花猫,个头大概正常小猫咪三四个月时的大小,趴在男人手上也就是中指指尖到手腕的距离。
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油光水滑的很漂亮。
季绵动了动耳朵,想,等着这人跟他搞上了,他才找季扶洲算帐。
他这么可爱的小猫咪,这人是怎么能对他下得了手的!
可恶,太可恶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在这疯批手里活下去。
季绵脑袋里想了无数种方法,又一一否定掉,身上的毛都快想秃了。
但是他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就只是给他洗澡,动作甚至都很轻柔,半点看不出来前不久还差点把他弄死的模样!!!
季绵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努力克制住了猫咪讨厌水的本能,甩了甩被水打湿的尾巴,缠住了男人苍白的手腕。
呜呜呜呜呜,不会杀他就早说呀,要是早一点知道,他刚才才不会不懂事地在寝宫里跑酷。
都怪季扶洲。
哼!
季扶洲静静地看着他,在他有点不太自在地甩了甩尾巴尖的时候,他才慢悠悠道:“打湿水更丑了。”
季绵:“!!!”
不行了不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怒气上头,一下子忘了刚才还在季扶洲面前装孙子,这会儿垂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掌上。
这举动把旁边围观的太监总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陛下!”
他可不是担心这隻畜生的安危,一隻畜生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季扶洲是个疯批啊,没人能保证他不会牵连到别的人。
但出乎他预料的,男人垂眸看着支棱着耳朵的猫崽,看起来没有半分生气了的模样,另一隻手不急不缓地捏了捏季绵的后颈皮。
季绵被总管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还是一隻小猫咪。
这个人每个世界都会对他格外宽容,但是那是在他还是个人模样的时候,毕竟……好像也没有谁会对一只动物莫名其妙有别的感情。
如果有,那就是真正的变态了。
晋江都不允许出现的程度。
季绵讪讪地松开嘴,柔软的舌尖补偿性地在刚才咬住的地方舔了舔。
这举动仿佛取悦到了季扶洲这个疯批,他深色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笑意,苍白的手指意味不明地在他的下巴上挠了挠。
季绵:“……”
他再次屈辱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qaq。
寄人篱下,真不好过这日子。
把他洗干净了之后,总管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接过他,给他擦毛,但是季扶洲没给,然后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亲自给他擦了起来。
“!!!”
目睹这一切的总管怀疑自己伺候疯批久了,自己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幻觉?!
这疯批怎么能有如此岁月静好的时候!!
越是反常,他的精神就越是绷紧,生怕季扶洲下一句话就拉个人进来表演一下溺水玩儿。
季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