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温谨之这话,季茹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到把面条吃得差不多,又喝了两口汤,才把碗往前一推,抱胸向后一靠,抬头去看他。
她脸上分明还有被他逗弄的羞涩红晕,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截然相反:
“那你倒是有本事别对着我自慰啊?”
温谨之看着她,愣了一秒后,知道她那时候已经醒来,看到了全过程,唇角终于缓缓勾起,“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真实一点。”
几个小时前在床上她身上的那股劲儿又来了,羞涩中透着股拧巴的倔强,就是不服输,甚至还想要自己控制上风。
多年来惯性的乖巧伪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退却消失,温谨之看着这样的季茹,仿佛再次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
那个穿着黑色的蓬蓬裙,来他家参加葬礼,脸上婴儿肥还很多的季茹。
那时她才五岁,他六岁。
那天是温谨之大哥的葬礼,庄严肃穆,整个山庄都被黑色覆盖,只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严云忽然发现季茹不见了。
直到十分钟后,两个湿漉漉的小孩出现在后院的时候,跑到后院来找孩子的严云和季杰军才稍稍松了口气,又赶忙跑过去给季茹擦身体,拿衣服裹住她。
只是看着站在季茹身边异常安静的另一个小男孩,觉得奇怪的同时,他们也都不认识,严云拿季杰军的衣服将他先包住,才将人带到了前院,想问问看是来参加葬礼的谁家孩子。
哪曾想,那时小小的季茹刚到前院,在葬礼上那样肃穆的场合上,忽然扬着稚嫩的声线出声,指着一旁的温谨之为他声讨,“妈妈,他掉湖里去了!呼救的声音很大很大,我去花园找发卡的时候都听到了,他一直喊,结果我去了才发现他周围都没有大人,要不是我,他都要冻死啦!”
来参加葬礼的时候,严云和季杰军跟着转过一圈,他们知道山庄后面有个人造湖,湖水三米深,算不上很深,但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来讲,足以致命,而且那时正值深秋,榆肃的气温已经很低,冰冷刺骨的湖水,严云光是想一下都浑身发颤。
所以听着季茹说出口的话,她和季杰军都下意识一惊。
那时候季杰军也是受患病在床的局长临时所托才带着家属一起来的,不然平时他怎么会接触到这样的人家。
等严云反应过来伸手去捂季茹的嘴时,却第一次被季茹伸手拂开,直到将自己要说的话完整讲完,季茹才乖乖闭上嘴巴,伸手将严云悬在半空中的手又再次摁在自己嘴巴上,一副妈妈“我很乖的”模样。
而温谨之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却一直将目光留在她的身上。
在所有人都忽视他,甚至也想让他随着他大哥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是她一把将坠入深潭中的他拉了起来。
他才得以上岸,重见天光。
温谨之从那时候起就能看出,相比于严云和季杰军对于季茹下意识的关心,那场葬礼的主家,那些被称为亲人的人,却显得伪善至极。
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人站在最高处,垂眸俯视他的同时,再次带起面具,僵硬的面庞因为他的忽然出现,而浮现出一丝龟裂。
他的姑姑从前方小跑过来,连忙招呼人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抱去洗漱取暖,还夸赞季茹不愧是警察的女儿,真勇敢,也借此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就在身旁的保姆阿姨抱着温谨之往楼上走的时候,他听见严云在小声地说季茹,“你这孩子,平时安静又话少,让你打个招呼都磕巴,跟你爸一样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响,今天倒是能耐了……”
那时的温谨之趴在保姆身上,一点点被人抱上楼,脚步起伏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楼下裹着毛茸茸浴巾的季茹身上。
她那会儿被严云训了话,也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抿唇,一副受教认错的模样,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像是只缩回利甲的小猫,又变得安安分分。
只是那时他注意到,她露出的那半截手腕上,有着一道明显的血痕,大概是拉他上来的时候,被岸边的石头剐蹭的。
那时候她的身上其实就已经隐隐有那股劲儿,只不过到现在,在自己面前算是表现出来了。
此刻,温谨之伸手,一把将她的椅子拽向自己,刺啦一声,椅子靠近,连带着将人也环在怀里。
他捏起她的手腕,指尖摸索过她右腕间那道现在已经不怎么明显的痕迹,“这个是怎么来的?”
季茹偏头回想,皱皱眉,“小时候不小心剐蹭的吧,我也记不清了,怎么了?”
“没什么。”
原来她是真的忘了。
“你话还没说清楚呢,什么叫我这个样子才真实一点?”季茹点点他的胸口。
温谨之笑着握住她的那根手指,“难道不是么,连我自慰都敢看,这不就是平时壳子之下最真实的你?”
“这有什么不敢的……”她随口反击。
温谨之看她一眼,伸手抓住她的手,隔着裤子,摁在自己蛰伏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