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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的。」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讲话,很像爸爸妈妈为了小孩子的教养而吵架。哈哈……」柯睿棠好不容易停住的笑声再度响起。

尤恩的嘴角抖了几下,「真是抱歉啊。我从来没听过爸爸妈妈为了我而吵架,这种事我无法理解。」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柯睿棠扬起的嘴角冻结在半空中,有种不小心把盐泼洒到别人伤口上的尷尬。就在她拼了命地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高分贝的笑声。

以前为了营造悲剧角色氛围,总是拿自己是孤儿的身份搏取其他人的同情,激发其他女性的母爱,偶尔也会顺便利用这种同情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但尤恩从来没想过这身份有一天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开朗的笑声,彷彿她并不真的是孤儿,只不过是演了场戏。

「尷尬了吧?我最讨厌话讲一半还自顾自的笑得莫名其妙的人。」尤恩恶作剧得逞地说。

「你这是报復吗?」

「如果是呢?」

「哼。再见。」柯睿棠在尤恩看不见的地方涨红了脸,气呼呼地掛断了电话。

尤恩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几圈,大笑得差点岔了气。她趴在床上,抬起头,猛然发现打电话的主要目的竟然忘了,只好重新拨了电话,在柯睿棠闷闷不乐的声音之中,要来了甘悦歆的电话号码。

曲綦琤的卧室就在尤恩房间的正下方,如果尤恩此时站在阳台上往下望,会看到曲綦琤柔软的身影就在她的脚下。

听到楼上传来的笑声,曲綦琤的嘴角苦涩地往上弯着。有多久没听到小安这种开朗的笑声了?真是怀念啊。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女孩时,她坐在钢琴前面,静静地等着杨健威带来这个据说是新来的妹妹。这个说法让她笑了很久,「新来的」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像能用在家人身上。小女孩一来,看到钢琴时,眼里有着明显的抗拒。已经教过不少小朋友钢琴的经验告诉曲綦琤,这个小女孩应该曾经因为练琴而被严厉地责骂过。

因为有这样的观察,曲綦琤一开始并没有马上要求小女孩弹琴,而是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轻柔地弹着萧邦的夜曲给她听。第一堂课,有大半的时间都是曲綦琤在弹奏钢琴,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便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糖果,这是哄小孩的利器,放在小女孩的掌心里。小女孩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虽然有些犹豫,但她还是将糖果放进嘴里,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之后的上课变得异常顺利,甚至让曲綦琤惊喜连连。小女孩经常一边吃着糖果,一边流畅地演奏曲綦琤刚示范过的乐章,流畅得不像初学者。即使第一次要求她弹奏的时候,她的手指的确僵硬得和第一次弹琴的人没有两样。后来,曲綦琤从杨健威口中得知,小女孩的父母都是出色的音乐家,有这样的功底才是正常的。

有很多时候,曲綦琤总有种错觉,上课时小女孩是老师而她是学生。小女孩的手指总能弹奏出有如魔法般的旋律,看着细小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移动时,她竟然从其中看到些在课堂上学不到的指法。小女孩的天赋让她自愧不如,甚至让自视甚高的杨健威因此改了主修,从钢琴改成了小提琴。

在教了她五年琴之后,曲綦琤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继续当那个有名无实的老师了。于是,她专心地当起小女孩未来的大嫂的角色,也真心地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疼爱。

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女孩长大了呢?曲綦琤弯着腰,倚在阳台栏杆上,遥望着漆黑的夜空。

她依稀记得,在她二十五岁那年,答应了杨健威的求婚,当着杨家所有人的面前。虽说是所有人,其实加上她也不过才四个人。她和杨健威交往六年,结婚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但她却在小女孩的眼里见到某种抗拒,与第一次在钢琴前见面那回所看到的如出一辙。

她不懂为什么小女孩会有这样的眼神。从一开始,她和杨健威的交往就一直都是三人行,每次约会,汽车的后座总会有个小小的身影。她并不觉得有个电灯炮破坏了气氛,反而有种提前练习当父母的感觉。照理说,小女孩应该要能接受这个消息才对,可事实证明对她似乎造成了衝击。

为了安抚小女孩的情绪,她带着她两人独自出游,不同于以往的三人行。那是一个愉快的假日,却也是她第一次在小女孩的眼里看到不一样的神情。小女孩长大了,学会隐藏心事,儘管技巧生疏,埋得并不够深。但是,她知道小女孩在她们之间筑起了一道藩篱,这个发现让她的心一阵抽痛。

在夕阳馀暉的照耀下,她牵着小女孩的手,「你愿意接受我成为你的大嫂吗?」

小女孩迟疑了几秒,垂下眼帘后又抬起头直视着她,低声说,「我愿意。」

于是,她成了小女孩的大嫂,虽然偶尔小女孩仍然把她当姐姐般撒娇,可是,避着她的时间也变多了。小女孩在外面似乎交游广阔,每天总有见不完的同学朋友,甚至会彻夜不归。

直到有一天,警察局来电说小女孩被送到警局,要家长去带她回来。公公与丈夫都在外地表演,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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