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收到她的回音。
屏幕里一片浑浊。
身旁只有燃烧的蜡烛,如雾的黑暗,以及耳机中传来的,她平稳的呼吸。
陈染睡了。他想。
……姜荻感到……
安全。
和愈发强烈灼热的性欲。
摄像头正对他身下。那里已经硬了。
他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
欲望很少在他身上出现。
他偏爱捕捉别人的漏洞,挖掘别人的不堪。
对于自己,他掌握得一清二楚,索然无味。
他也不是陈染暗示的那种,会对着什么裸体女人的画像勃起的变态,他画她时平静,怡然,欣悦,有两张也带着涌动不休的恶意。
他画她的皮肉,画她的性欲。
也画她的傲慢,尖锐,冷漠。
她的确相当放肆。画家中意这一点,并不太在意今天她完全不按他的预想行动。
她本来就不会受任何人掌控。
姜荻什么也看不见,但闭上眼睛,他也仍旧能知道,她那种讥诮斜睨的眼神。
……她与他是一类。
与她通话的视频画面中,五指拢住身下的样子,像那种以自渎为卖点的情色片男演员。
先是两下缓而重的揉。
需要一点力气压制,舒缓一下已经开始逼迫他仰头的窒息。
但这样缓慢的表现,放在镜头里,在偏暗的烛光中,像是展示和表演,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妖艳和诱惑。
他的手指修长隽秀,洁白得脱离世俗,偏在掌心之下,五指之间,一只肉色阴茎,怒然竖直。
那肉物粗长狰狞,青筋毕露,不似人类。顶端分泌湿漉的水色,沾染得指尖莹润泛红。他食指上的祖母绿宝石曾经被她吞入体内,如今倾斜着反射出抓挠人心脏的幽绿暗光。
夜半狐鬼来。
……
内侧的金属戒臂贴在滚烫的性器官上,冰凉。他控制着呼吸的频率缓慢移动手掌。
从根部到顶部。
不能太失态。他不想听她说扫兴的话。
……但是,她会说什么呢?
身下陡然涨得发痛,他在这想象中忽然焦急起来,手中动作慌张,乱了节奏。
她说,他画的是三流黄图。
她却不知道,他为这几张“黄图”昼夜不停,寝食难安,几如夸父逐日,力竭而亡。
但她如果知道……她也只会说他……
“下流画手”。
指尖擦过顶端,瞬间的快感锐利得像被电击刀切,他漏了半声微喘,又一次用力地磋磨而过。
她真是半点不懂。
伴随着性欲而来的是没有出口的烦躁。他凭空找个借口,想象她的错误,引起一浪又一浪潮水一般的涌动。
曾经捅进她身体的指尖被黏滑的前液包裹,恰如那天她湿淋淋地裹紧他的手指。
细密邪恶的啃咬,紧致蠕动的吮吸,她腰肢起伏,命令他:“手。”
……
应该跟她做。
右手握得越来越紧,他不得其法,撸动得并不顺畅,来回往返,快而粗鲁,茎身泛红,毫无规律。
他只记得那种极致的紧咬,和她扬起脸躺在他身下的轻慢。
……插入她。
视频时间太长,左手掌心的手机耗电发烫。他单手抚慰自己并不顺利,却半点也不愿意放开那什么也看不到的单向通话。
他看着什么也看不到的屏幕,目光搜寻,渴望看到一点被她注视的迹象。
渐渐有濡湿的摩擦声越来越响。他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喧闹的喘息,在她平稳的睡眠呼吸声里,像惨败后的不甘耍赖。
他又一次瞥向屏幕。
……
黑色里亮起一个微小光点。
她睁开了一只眼睛。
剧烈的震颤如海啸一般将他淹没。
大量白浊从孔洞中喷发,一股一股,飙射出来,粘上他的衣裤,污染他的掌心手腕,顺着戒指上的绿宝石粘稠地滴落、牵丝……
也狼狈地射在镜头上,糊住了他发送给她的画面。
她含糊微弱,半梦半醒,梦呓了一句不成形的话。
他听不懂。
短促的窒息喉音无法遏制,徒劳迸发。
他紧绷的身躯尚在余韵中颤抖,像一把被大力拉开、过度使用而无法复原的弓。
她完全清醒了。
她悄然在他激烈的喘息中发出气喘声似的笑。
在黑暗中,她发了文字信息给他:
【录好了。】
……眼神渐渐在那些开始有虚影的字条上聚焦,姜荻抓紧了手机,看到她紧接着发出下一条。
她说:
【要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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