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
姜荻稍加思索,对褚琼说:“给我买。”
他被打已经是上周发生的事了,但是常年暗室拿笔的走不过一个回合,进医院缝了五针。
他们都知道,陆粲京前几年中二病的时候,圈里那些爱惹事的有好多个都被他打断过腿,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褚琼今天过来看他,以免这个习惯昼夜颠倒的家伙一个人晕倒,死在画室里。
姜荻忽然没由来地提要求,褚琼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找陈染:“别招她,今天下午她才刚考完。”
“知道。”姜荻看了他一眼,“考完了,我不用忍。”
“你爱忍,就自己忍。忍一辈子。”
陈染那边不搭理他了。
姜荻让褚琼滚蛋:“你快走。”
他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我跟他说了很多】
【想知道吗?】
褚琼说:“你见不到她。”
“嗯?”姜荻说,“真把他的话当回事。帮他盯我一周也够了。”
“陆粲京是狗,你要当他的狗儿子?”
褚琼对他的形容词毫无波动。
他很平静地说:“无关阿粲。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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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根本没把姜荻的话放在心上。
她觉得这个孬种屁都没放,让她很失望。
不然陆粲京这么藏不住事的人,怎么会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
她往后一仰躺在床上,考虑寒假打工的事情。
本来她以为寒假可以在周氏实习,但是搞砸了。
可以写进实习经历的兼职工作,能像周氏一样开高工资的只在少数,大多数企业给实习生的薪资少得可笑,只有倒贴两三千路费餐费找实习的本地学生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她得要钱。
去年她在餐馆打工,大年三十也没休息,到开学前一共给她开了四千出头。
但是她不想再去那里。
那个餐馆的老板是男的。虽然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不敢做什么,但是眼神、言语,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手机屏幕在持续的亮。
她抓过来看。
姜荻发了六七条,其中夹杂着褚琼主动发来的一句。
【拉黑他。】
啧,好兄弟们又在一个被窝里了?彼此在干什么都知道的挺清楚的。
信息条在屏幕最上方不停地冒,非常扰人。
陈染听劝,把姜荻拉黑了。
现在已经天黑了,但是她希望从明天就开始工作拿钱,于是背包出门。
路上特别热闹。
——所有人都在回家。
他们都向可以暂时停车的南大门涌去,许多学生被父母簇拥,脸上是由衷的喜悦,大呼小叫,让她厌烦。
所以她往只能走自行车的小北门走。
这条路经过图书馆,穿过小树林,平时人来人往,现在变得很偏僻。
她从南边一路走过来,风越来越冷,路灯越来越白,光隐在林外。
陈染在校外找了七家店,最后选择了教工小区外面的一家干货店。
店主是女的。过年期间卖干货生意忙,但是绝不会有喝醉的客人和熏天的烟酒。
工资给三千。
她原路返回学校已经十点。
月亮扁弯,风声萧萧,歪树阴森,密匝匝地挤在林间小路两边。
树枝两次挂在她肩膀上,很烦人。
周围安静得出奇,她听到自己喘气。
渐渐的,除自己以外的另一个脚步声响起。
她快,它快。她慢,它停。
她双手插进兜,右手握着兜里的刀。
……感谢陆粲京给她的灵感,新购置的防身武器她随身携带。
路过一个树木稍疏相对开阔的三岔口时,陈染忽然提速,跑向左边。
那脚步声也跟来了——
她猛地转过身。
“……褚琼?”
一路尾随的嫌疑人在三岔口站着,半点没有想藏。
“跟踪女学生?”她道,“报警能拘留你吗?”
他微微张开双手以示无害,林外的路灯稀稀拉拉地照在他米灰色的羊绒大衣上,一片片驳杂的雪白光斑。
褚琼想确保她安全……又不太愿意出现在她眼前。
“对不起。”他道歉,“是我错了,应该叫你一声。”
陈染深呼吸。
掏出刀来给他开几个窟窿——可惜违法。
手机铃声响了,陆粲京来电。
“染染,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中蕴藏着压抑,还有微不可查的恐惧。
他急躁地说:“你不在宿舍里。”
陈染瞬间意识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