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电梯也到了,宁潇转身出了电梯门,掏钥匙的时候,兴趣缺缺道:“没有。你没事就走吧——”
池蔚然沉默,垂眸解着手表表带,把衬衫袖扣也解开,卷至手肘。
在门开了以后,他比宁潇更快一步,借着人高腿长的优势,率先跨了进去,又扣着宁潇手腕,把人拉进去,勾上门,单手卡着她下颌,俯身吻了下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微凉的掌心贴住她腰,握住,往自己的方向带去,又轻然一撞,情欲如星火燎原,一路烧透了两个人。
之前为了姜知瑶,宁潇才新添的穿衣镜,相当豪华,占了小半面墙,就没用几次。
今晚算是便宜池蔚然了。
池蔚然音色被情欲染透,声音有些哑。锋利的喉结到锁骨都有层薄汗,视线却死死盯着她,轻声问道:“宁潇,你想过我吗。”
——他曾经,差一点点成功。
最后在某个深夜败下阵来。
那是第二年。
异国他乡,寂静至极的一晚,池蔚然坐在快散架的椅子里,用破烂不堪的网速,搜出了一个页面。那是一个省级比赛,冠亚季军有合照,站在右边的人仰着脸大笑,笑意灿烂到模糊。
他没开灯,电脑屏幕上幽幽发着光。
抽着很凶的烟,盯了大半个晚上,最终败下阵来。
他把新闻上那张照片按了保存,截图。
那是池蔚然活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妥协。
理智是从哪一秒开始,被燃烧殆尽的,谁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宁潇可以确定。
他今晚确实奇怪。
池蔚然的动作沉默而不容置疑,宁潇有很多办法叫停,她余光瞥到他的位置,是她一横肘就可以碰到喉结的距离。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
还是那句话,池蔚然太奇怪。
从她认识他开始,见过这人很多面。那嚣张又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看得牙痒痒,但他真把这层皮囊扔掉,这样沉默到像火山爆发边缘的程度,让宁潇也觉得不安。
涌动的,无处安放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出口。
发泄也好,放纵也罢。
宁潇在放弃推开他的那一刻,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
就这样吧。
他们在黑暗中相拥。
……
事后,宁潇直接趴倒在一旁沙发s上,腿酸的都快站不稳了,双眼失神。池蔚然捡起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径直去了洗手间。
宁潇是个体力变态,没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她看见了餐桌上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她双眼发亮,喜滋滋地冲了过去。
差点忘了,今天姜姜给她发过短信,说差人把行李搬走,顺便给她留了吃的。
是太妃榛果奶油的。
搁平时,她绝对吃不了几口,因为太甜了。
但现在,体力严重流失的关口,宁潇喜滋滋地拆开。
刚挖了一口,就见池蔚然从洗手间晃悠悠出来,神色很淡,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蛋糕上时,宁潇默默往回缩了缩手。
他眉头一挑。
“怎么,怕我抢你吃的?”
池蔚然轻笑:“你吃得了吗?”
宁潇翻了个白眼:“你应该问够不够。哦对,池少爷,您没事的话,要不要考虑带着您的座驾离开?给我点修复的时间。”
池蔚然噢了一声,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人倒是不要脸地凑近,观察了蛋糕半天:“这是榛子味的?”
宁潇皱眉:“对啊,怎么了?”
“尝一口。”
池蔚然看上去很是理所应当。
“……”
宁潇看了他几秒,耸耸肩:“好啊。那你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那么火大?赔钱了?”
有的感觉她说不清,那种夹杂着悲伤、怒火、痛苦的情绪。
虽然没开灯,但是借着投在地板上的朦胧月色,宁潇从镜子上看清了。
她的语气看似轻松,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试图要从池蔚然面上自己找出答案似得。
其实宁潇也知道。
池蔚然八成不会说的。
果不其然,池蔚然站在对面,唇边挂着点轻淡的笑意:“是啊。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他朝对面随意指了指。
宁潇脸黑了。
“……你买下了对面?”
池蔚然点点头。
刚想说什么,宁潇忽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
资金紧张,第一个大的标志就是换住处。
看来情况比以前难办很多了。
想想今天他跟池父池母也闹得很不愉快,以后估计会更难过。
算了。
懒得跟他多计较。
宁潇没好气地扔给他一个勺子:“自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