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萧家,又能去哪里呢?”萧楠叹气道。
现实中总有太多无奈,让你无力反抗,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
就算被人欺负到了脸上,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和忍耐。
然而这天傍晚,因为大老爷的回归而显得越发压抑的萧家,再次召开了一次族内的聚会。就像是处决三少爷那一次一样,全族聚会,只不过这一次,大老爷显然觉得无聊,而全权交给了管家来处理。
接到了奴仆通知后萧楠尽管带着伤,却也要一步步挪到开会的大厅,婉月就扶着他走了一路,萧家大宅太过庞大,体系复杂,幸好萧楠还认得路,两人走了一路,不时遇到一些丫鬟下人,俱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嘲讽声大得他们都听得到。
面对这样的羞辱,萧楠只能权当没听到,只是越发觉得对不起婉月,让她陪着自己受了这么多苦。
女人没有特殊的召唤,是无法进入到大正厅之中,这也是萧家无数个苛刻的规矩之一。婉月只能将萧楠送到门口,看着他踉跄的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空荡荡的厅内。他来得早,因为他自知自己走得慢,这大厅里还空无一人,那一日行刑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然而这空荡荡的大屋内,好似还弥散着血腥的味道。
神秘的后花园,诡奇的家规,女鬼鬼影,变异的内脏,这大宅之中,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让人战栗,匪夷所思的秘密。
和上次那次不同的是,大概是因为大老爷不在,这厅里两侧摆了很多交椅,看来是供人坐的。
萧楠找了个椅子坐下,只觉得精疲力尽,浑身酸疼,也不知道到底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其他的家族成员陆续进来了。只是他们都刻意避开了萧楠,好在他也识趣,找了最后面的末尾椅子坐了。
倒是七少爷还念着旧情,趁着人少和他说了几句寒暄话,并偷偷又用袖子塞给他几张银票。别的不说,七少爷是真的挺念旧情的,这也算是十三姨太积德。
当然他也不敢多和萧楠说话,见其他人来了后就立刻躲到了一边。说实话上次责罚萧楠,七少爷也受到了波及,因为他和萧楠来往甚密,虽说肉刑可免,却少不了责罚,家里也暂时断了给他的资金,好在他善于经营,平日里也算是有点积蓄,才得以继续操办纺织厂的事情。
萧家的这种家法,若是持续牵连下去,只怕没完没了,所以也只连坐到了七少爷这边算是结束。这也使得其他兄弟族亲,同样不敢跟七少爷来往了。
从穿着上也能看得出来,这满屋子的萧家宗亲,穿着最朴素的,除了萧楠就是这位看起来默默无闻的七少爷。
待人员都到期后,大管家才出来,他站在大老爷的座位前鞠了鞠躬,才宣布道:“各位老爷少爷,我今天也是奉了大老爷的命令,召开这次集会。
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最近家风不严,大老爷着令清查,果然查了一批不懂得礼数的小辈,各位都懂得,萧家的家规向来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触犯了家规都不行。
前几日最受大老爷看重的三少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今儿个,老奴就替大老爷,继续给各位提提醒。”
他看似温和的一番话,内涵却极为让人恐惧,这意味着又有一桩残忍的刑罚要当众执行了!
因此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极为难看,一名看起来极为年长的老头,发须皆白,应该是族内最德高望重的一人,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也能说两句了,便道:“大管家,往常这种家法,几年也轮不到一次,怎么最近却如此频繁,我等老朽实在是受不住啊!”
“老叔公,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按照家法,咱们就得在这里候着。”管家道。
“我一把年纪,是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了,也就索性说了实话吧,我觉得大老爷这么折腾,早晚咱们萧家得断子绝孙呢!”老叔公用拐杖敲击地板,砰砰作响。
“老叔公您消消气……消消气……”管家正要去劝,却见有个人又从后面的偏厅小门走进来,这个人约莫四十多岁,一脸横肉,穿着一身黑缎子长袍,腰上系着一条紫色的缎带。他正是“紫奴”的大头目——赵泰武。
赵泰武一进来,管家立刻点头哈腰道:“赵教头,您怎么来了?”
赵泰武笑了两声,脸上的横肉都跟着颤动,
“大老爷就知道最近人心浮动,叫我来镇下场子,想不到真有不服气的。老叔公您这么大年纪,何苦跟家法过不去呢?”说罢他把管家推到了一边,那管家也不敢和他顶撞,只能唯唯诺诺站在一侧。
只见赵泰武叉着腰道:“来人,把这老头先锁下去,按照剥皮家法惩处,谁要是有异议,和他同罪!”
他权力如此之大,整个大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就算是老叔公的子嗣,也都低着头,浑身颤抖,拼命咬牙却不敢吭声。
而那老叔公却被家丁给抓住,他于是豁出去般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疯子!恶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