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夏姑娘,和我们的主人有些事情商谈,暂时过不来。至于霜姑娘,我的姐妹正在照看她,她比你受的伤轻一点,身体恢复的也很良好,因为你替她承担了大部分的反噬。放心吧。”侍女道。
“多……谢……”萧楠极为疲倦,又昏昏沉沉睡去。侍女叹气道:“都昏迷了十几天了,公子这样很不妙啊。主人都把自己的救命药给了你了。”
“他太虚弱了,魂魄散了一大半,这样下去会有危险,需要固魂的宝物。”一旁的侍女道,“主人已经耗费自己的心血和功力为他实行过固魂,但依旧需要法器稳定。”
“希望那个叫夏婉月的女子,真有些本事,能从女魔头那里讨来固魂宝物吧。”
这时,那名白衣公子已然悄然走进来,道:“萧公子的状况还是不好么?”
“主人,他醒了片刻,又支撑不住,昏迷过去了。”侍女道。
“无论如何,也要设法保住他的命。”
“就算活下来,他下半生也彻底废了,与其这么痛苦,又让公子如此费心,不如……”
“住口!我要保的人,就算是阎王也带不走他的命!”公子有些愠怒道,他一向温和冷静,很少有发怒的时候,稍微有些怒色,侍女便吓得不敢吭声了。
“婉月姑娘需要他活下来,他是婉月的一切和支柱。咳咳咳……我要达成她的心愿。”公子取下自己随身贴,身佩戴的一枚精致绝伦的吊坠,“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苍魂珠,用来为他固魂。”
“主人!您自己天生魂魄残损,时刻不能离开这宝物!怎么可以给一个外人!”侍女纷纷跪下,“请您收回吧!”
“不,我心意已决,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公子目光澄明而坚定,“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婉月姑娘。我本来就是不久于人世的人,我希望我的作为,能够为她点亮以后的道路。
而且……我有意把山庄交给萧公子。他是神血后人,比我更有资格继承这一切。你们一定以为他也和我一样,不久于人世吧?放心吧,我会尽力保住他的命。
这也是我的赎罪,我把我的责任一股脑推给了他,作为补偿,我也只能为他做这么多。”
“主人!我们只会跟随你!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侍女闻言无不慨然落泪。
“我即将自由了,而你们,还有你们的责任。请你们将他当做我一样侍奉,婉月姑娘说,他是个温柔的好人,他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甚至会比我做得更好。
请……让我过一天,我想要过的……日子吧。”公子的表情泫然欲泣,“我必须要对他们有所交代。我爱过的人,以及,我爱着的人……我知道,她还在等我,等我一个了结。为了这个‘了结’,她甚至不惜以千万人的性命为赌注,我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
婉月已经在马车处等候良久了,她通过这几日的了解,知道那位白衣公子名叫玉桓容,是一个神秘却势力庞大的组织——“隐珂山庄”的主人。他拥有所谓的神血血统,这种尊贵古老的稀有血统可以使用伏羲原神遗落世间的强大法器,但也是逃不开的诅咒。
玉桓容天资绝佳,却天生重疾,命运坎坷,父母被命运拆散折磨,早早身死,而他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复仇,以及延续血脉赋予的重责。
现在,他的因果已经亟待爆发,他即将灯枯油尽,曾经与他深爱的女子与他反目成仇,她甚至不惜背负血海罪业,招来咒星,要和他,以及千万无辜的人一通殉葬。
幸好,萧楠发动伏羲之力毁灭了咒星,不然真是滔天浩劫!
他必须和她做一个了断。所以他与婉月约定,要带着婉月一起去寻找那个女子,让她交出固魂法器,而他,要彻底为一切划上句号。
那个女子,就是让他刻骨铭心的第一个女人——封狞,因为对他的恨和误会,她把名字从封宁改为了封狞,势要燃烧自己的一切向不公的命运宣战。
封狞,她的命运比起玉桓容更加崎岖坎坷,背负着全族被灭之仇,从小被迫成为魔族的奴隶,逃出生天后受尽屈辱,因为意外得到了家族当初被觊觎招致灭族的奇门武学,疯狂的复仇之路上,她被玉桓容所救,一度彼此倾心,却抵不住命运的屡屡作弄。
她如同荒原烈焰,璀璨明艳,却灼,热伤人,甚至可以席卷一切,吞没一切。她是不可摧折的,比雷电更加决绝。
世上奇女子,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她。
因为误会,她离开了玉桓容,因为误会,玉桓容认为她犯下了滔天杀孽,与她断情。因为误会,两人无数次互相伤害,却又不得不同生共死历经大劫,他们都恨不得对方死。甚至,太长久彼此折磨的岁月,导致他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者自己的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和他之间,横亘着太多的血仇,因为误会,无尽的无穷的误会,太多他们珍视的人毁于这段恩仇,就算如今那些误会都烟消云散,那些血色的痛苦隔阂,却再也难以抚平。
所以玉桓容才不惜拼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这个遥远的城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