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跟着去手术室吧,我们跟他家人了解一下情况。”
于是双方分头行动,蒋睿恒跟医生去给刘宇星手术,沈严则带人向刘宇星的家人了解情况。
“你们知不知道刘宇星昨天晚上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刘宇星的父母相互看了看,最后是他的母亲开口:“宇星他平时住校,晚上不在家住。”
“他在什么学校?”
“宏远职业技术学校。”
“但他并不是在学校被发现的,他昨天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去哪儿?”
“没有。要是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昨天一定不会让他出去。这是谁这么狠心啊!……”说到这里,刘母捂着嘴嘤嘤哭了出来。
这时,一旁的刘父怒气冲冲地开口:“还用问,肯定又是跟他那帮狐朋狗友混去了!这混蛋崽子我怎么说都不听,成天在外面瞎混,这下子好!被人害了吧!该!”见刘母越哭越伤心,本来就一脸焦躁的刘父忍不住发火:“哭什么哭! 还不都是你把他惯的!”
听到丈夫这么说,刘母立刻抬头,高声叫道:“我惯的?!难道像你那样,成天就知道喝酒,喝完了就打孩子啊?!要不是因为你老打他,他会连家都不回?!我告诉你刘立军,儿子会弄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你!”
“行了!”
就在两夫妻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老者突然开口喝道。他瞪了儿子儿媳一眼,冷声开口:“平时不好好管孩子,出事了在这里互相埋怨,还嫌不够丢人啊?!”
此言一出,刘父刘母都没了声音。
老人瞪完了儿子儿媳,这才转过头来:“沈队长,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孙子小时候有些被我们宠坏了,他爸爸管教的方式又有些简单,所以孩子现在跟我们关系不太好,平时也不常和我们联系。但是他本质并不是个坏孩子。现在他出现了这种事,请你们一定查到伤害他的凶手!”
“我们会的。”沈严接着问:“你们说刘宇星他住校,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室友的名字,还有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人?”
“宇星不怎么跟我们说他和他同学的事儿……”刘母有些惭愧地开口,“他这两年都不太回家,回来就摆弄手机,也不怎么和我们说。我听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有个叫什么‘凯子’的,还有什么‘傻帽儿’的……”
重案组的几人相互看看——这名字起的……
沈严也听出来他们对刘宇星真是全无了解,便也不再问难他们,他让几人留下联系方式,然后便结束了谈话。
双方就这样一时无话。刘家人凑到了手术室门口等待手术结束,沈严则拿起了刘宇星的手机翻看起来。这一看他才发现,刘母的那番说话或许并非一无是用。只见这刘宇星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一个真名,所有人用的都是绰号,什么“贱人”、“白痴”、“虎逼”……各种低俗称谓一应俱全。再看看他和这些人的对话,不是约吃饭泡吧打游戏的就是约炮的,甚至还有和朋友讲述约炮经历的,内容各种下流不堪。沈严逐条翻看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靠,这小子这是什么德行啊,难怪会被人割肾……”程海洋一直在沈严身旁,看到刘宇星手机里的内容,也忍不住吐槽。
沈严翻看完他的手机,指着通讯录中的几个人名对程海洋说:“看刘宇星的聊天记录,他和这几个人联系特别多,估计是他的朋友。你一会儿给他们几个打个电话,跟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好。”程海洋记录下手机号,然后转身离开。
话音刚落,就见手术室的大门打了开。刘家人立刻拥了上去,沈严也走过去。
首先出来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刘宇星,后面跟着的是为他实施手术的医生。丁主任摘掉口罩,对等在门口的刘父刘母说:“病人内部创面比较粗糙,有血管没有缝合好,腹腔也有积液,我们现在已经给他做了处理,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是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我儿子的肾……”刘母眼带期盼地看着医生。
丁主任摇了摇头:“他的左肾已经被人摘掉了。不过他还有一个肾,只要注意一些,正常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听到医生亲口确认的时候,刘母还是伤心地哭了出来。刘父和刘宇星的爷爷也都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这时,蒋睿恒也已从手术室出来,他走到沈严面前摘下口罩,表情是沈严少见的严肃。
“怎么了?”沈严问。
“刘宇星的左肾的确是被人摘除的。”蒋睿恒压低声音和沈严介绍情况。“手法很粗糙,血管输尿管都没有结扎好。而且,”说到这里,蒋睿恒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怒意,“凶手还将三块纱布落在了刘宇星的体内。”
听到这句话,其他几人都皱起了眉头。
沈严看了看那边躺在病床上的刘宇星和围在他旁边的家长,回身开口:“走,去现场。”
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