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的一番话把小青年训得脸色苍白,说话声都快带上哭腔:“警察大哥俺知道错了!俺再也不敢了!……”
“我问你,你今天所说的这些,还有没有骗我们的?”沈严板着脸问。
“没有没有!”于金龙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警察大哥俺发誓!俺今天说的全是真的!俺要再说谎你们把俺抓起来!”
见于金龙的神情不似作伪,沈严的怒意这才下去了几分。他看着青年,冷冷地开口:“关于那个卖肾团伙,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们。”
第三个被害人
从于金龙的病房中出来时,于父早已等在了外面。沈严将案件的真相告诉给了于有海,于有海听得是又惊又气,在谢过沈严等人之后便怒气冲冲地走进了病房。可以想象,父子二人恐怕会有一场很“难忘”的对话。然而此刻程沈等人可无心去想那些,因为于金龙的讲述让他们意识到情况远比他们预想得要严重。
“肾脏摘除手术虽然简单,但植入的过程却非常复杂,对手术设备和环境的要求都极高。以往那些贩卖团伙都是先摘除器官后冷藏,然后送往正规医院完成植入手术。可这个团伙居然供体受体同台手术,一旦出现问题,很可能造成生命危险,这帮人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蒋睿恒面带怒意地说。
“现在国家对贩卖器官的事查得特别严,医院进行每一例移植手术器官来源都必须核查清楚,现在连死囚犯的器官都不让用了,更别说其他来历不明的供体了。我估计他们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程晋松分析道。“不过如果真如于金龙所说,这个团伙的确要比之前的那些都恶劣许多。”
“所以,”沈严面容严肃地开口,“我们必须尽快端掉这个团伙。”
重案组立刻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对这个器官贩卖团伙的缉拿上。根据于金龙的交代,这个团伙的组织者应该是一个叫德哥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本省口音。警方登陆了于金龙所说的那个qq群,然而德哥并未出现,据于金龙介绍,这个群的群主就是德哥,而群的其他成员也有德哥的卧底,就是来监控群成员的情况,并且寻找合适的供体。为了不打草惊蛇,沈严便让方礼源伪装成想卖肾的人加入群中,同时又根据于金龙的描述给疑犯做了面部拼图,并将拼图下发至省内各个市区分局,请他们协助调查。而更大的问题则是那个团伙的窝点。根据于金龙的叙述,他当时是坐上了一辆被完全遮挡的面包车,于金龙虽然记下了车牌号,但经查却是套牌。车子先是在市内七拐八拐,而后才向着某一个方向直线行驶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沈严等人分析,司机开始大概是在兜圈子,以确保无人跟踪且车上的人无法记路,而后才驶向他们的窝点。虽然警方可以根据后半程的时间车速推算出大概的距离,但是不知道与方向,这样的推算依旧没有太大意义。而且,于金龙在进入窝点后一直呆在室内,根本没有看到过外面的景象,所以他除了能说出那里是个三层别墅外,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尽管困难重重,然而所有人都并没有放弃,仍在想尽办法寻找突破口。然而就在这时,线索竟主动送上门来——只不过,是以所有人最不期待的一种方式……
“我们是今天清晨5点多接到的报案。”医院内,沙北县公安局刑侦队的李大队长对沈严介绍案情。“发现被害人的是本地的一个老大爷。他早上出门种地的时候发现被害人全身赤裸地躺在他家地里,背部还有血迹。老头以为是死人,就赶快报了警。我们到现场后发现这人还有气,就连给送到医院来了。医生检查后说他身上那两道刀口是新的,而且看位置可能是肾脏附近,我们一听觉得可能和你们的案子有关,就立刻联系你们了。”
沈严点点头,看着病床上的被害人。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壮硕,在他腰背上的伤疤与之前刘宇星和于金龙的无论从位置还是形状上都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男人的伤疤有两条……
那边,蒋睿恒和被害人的主治医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交流,两人一起向沈严走了过来,蒋睿恒一脸严峻地对沈严说:“医生给被害人做过检查,被害人两侧的肾都被摘除了。”
沈严的眉头拧成一团。尽管在看到被害人两侧的刀口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预感,可是当听到蒋睿恒亲口说出时,沈严还是感到震惊。
程晋松看向医生:“这人现在怎么样?”
医生脸带担忧地摇摇头:“很不好,病人两侧的肾都被摘除了,失血很多。如果不是病人身体素质好的话,他可能早就已经死了。我们给他输了1000的血,总算保住了他的命。不过病人后面的问题恐怕比现在还要多……”
“他的两个肾都被摘除了,还能活么?”沈严问。
“我们都知道肾脏的主要作用是生成尿液,并且清除体内代谢产生的废物。一个人的肾如果出了问题,就会无法排泄代谢废物,形成尿毒症。我们现在对尿毒症患者只有两种方法,一是透析,二是肾移植。他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最严重的尿毒症,如果定时透析的话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