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沈严的眼中溢出满满的温情。如果不是此刻环境不允许,他真想抱住程晋松,使劲亲一亲他。程晋松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抬眼给了他一个温馨的微笑。
两人这早餐吃得温馨甜蜜。食物与好心情极大地消解了连日盯梢带来了疲累,待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又是精神奕奕。
“诶你们回来了?”方礼源见到二人出现,颇有些意外。“库南那边怎么样了?”
“这两天还没动静。”沈严说:“你这边呢,栾海峰的事情你查到什么了?”
“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方礼源面色严肃,“我还真的查到了点东西。”
抓捕
“我按照之前秦凯告诉我的线索,调查了栾海峰在第五监狱工作期间所管犯人的情况。”方礼源将一摞材料放到沈严手中,“栾海峰在第五监狱担任过5年的管教,3年的副队长。他直接管辖过的犯人总共有70多个,其中被执行死刑的有3个,服刑间去世的有8个,剩下的60多人除了5人还在服刑外,其他的都已经释放。这些人在第五监狱服刑间的就诊记录已经找不到了,所以只能挨个人去联系,我联系到了大概40多人。这些人中有7个人现在都患有不同程度的肾病。但是从我和他们以及他们家属的对话中,他们似乎并没有对栾海峰或是当初的第五监狱有什么恶意。不过有个犯人说了一个细节提醒了我,他说当初曾经见过栾海峰跟别人发脾气,说那个死刑犯死倔死倔的,人都要死了还在意自己的身体干嘛……于是我突然想起,会不会是哪个病人死亡后他的器官被捐出去了?所以我就查了一下所有死去的犯人,结果我发现,”说到这里,方礼源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加重了语气,“栾海峰经手的犯人中,有7个人在死后都捐赠了器官。”
听到这句话,程沈二人都皱起了眉头。11个死者中有7个都捐赠了器官,这比例未免太大了些,尤其还是在近20年前。沈严翻看起方礼源查到的监狱犯人的死亡记录单,越看脸色越沉。看完之后,他放下材料看向方礼源:“所以,你怀疑栾海峰买卖器官?”
方礼源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沈严眉头紧锁,一时没有说话,一旁程晋松则开口:“我觉得礼源的推测有一定道理。中国器官捐献一直是个难题,别说过去,就是现在肯捐献器官的人都特别少。所以国家八十年代的时候曾经出台过政策,允许对无人收殓或家属拒绝收殓的死刑罪犯在其自愿情况下将尸体或器官捐献。但是在监狱这种地方,一个囚犯有多大机会能‘自愿’做某些事,还真是难说,更何况器官买卖涉及巨大的利益。所以这个政策一直被国际上诟病,国内也有很多人反对。所以说,如果说20年前有狱警逼迫犯人签订死后器官捐赠书的话……”程晋松看了看沈严,“恐怕还真有可能……”
沈严的眉头拧成一个结。他又翻看了一遍那些捐献器官者的资料,抬头问方礼源:“这些人的亲属中,有没有查到谁符合疑犯特征的?”
“我还在查。”方礼源说。
“好,继续查,有发现及时告诉我。找到人后先不要立刻抓捕,那个贩卖器官的团伙最近可能有行动,小心别打草惊蛇。”
“好。”
方礼源离开,沈严转头看向程晋松,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晋松问。
沈严看了看程晋松的脸,然后才说:“我记得,你之前曾经伤过眼睛……”
程晋松微微一怔,继而才反应过来,他笑了笑:“怎么,联想到我了啊?”
“你当初是怎么受伤的?”
“当时我们是为了抢救一样很重要的证物。犯人将它扔到了化工厂的仪器中,当时时间紧迫我也没有多想,直接打开仪器就把东西给取出来了,然后里面的化学蒸汽就把我给喷了。其实当时是皮肤灼伤比较明显,眼睛只是有些疼,我还没太在意。但后来皮肤没什么事了,眼睛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最后甚至发展到看不清东西,我去检查,这才知道已经伤到了角膜。医生说如果我想视力完全恢复,就只能进行角膜移植。”
程晋松说得轻描淡写,沈严听得却有些心疼,他问:“你等角膜等了多久?”
“七个多月吧,其实也不算是等,角膜移植手术本身就要求需要在眼睛愈合后一段时间才能做,所以我就一边等愈合,一边等角膜。所幸角膜还是所有捐赠器官中相对最多的,所以在我的眼睛可以手术的时候,角膜也就等到了。”程晋松说着,微微一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漫长。”
“你看不见的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哎哟,说起这个来可就痛苦了。”程晋松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什么残疾都比眼睛看不见强,你无论是耳聋还是腿瘸,最起码看个书上个网总是可以的。唯独这眼睛看不见,你就基本什么都干不了。我当时的情况其实还算轻的,最严重的时候我也能隐约看到个模糊的影子,所以在家走路什么的还勉强能做到,但是想看书看电视是绝对不可能了。那段时间除了睡觉发呆就是听收音机。我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