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代长吉请了两天的假,不知是白天受了凉还是被江为吓得,到了晚上她有些低烧。
长吉喝了两大杯热水,手机设置成静音,然后将那个长命锁戴在脖子上裹着被子沉沉地睡去,小时候就是喝了药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父亲会保佑她的。
长吉又做梦了,差不多是快五岁的时候吧,记不清了,那时候村子里来了很多豪车和看起来就很有钱的陌生人,长吉被爷爷领着去出门看热闹,听说是什么当官的,有钱人来了,说是要在村子里投资一个“乡村爱心”的项目……
长吉听不懂,爷爷和那群老头们坐在石墩子上吸着旱烟聊天,太阳毒辣,她热极了,奈何她爷爷沈杰任聊上头了,根本不理她。
长吉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去那边不远处的林子那里避避暑,没想到的是,她遇见了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小男孩儿在那里上厕所,漂亮到她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他长得很白,软软糯糯的像个煮熟的嫩汤圆儿。
眼睛狭长,浓密的睫毛微颤,此刻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看起来很不高兴。
其实他蹲得挺隐秘的,只不过长吉习惯性地喜欢在他上厕所的那里玩儿,就是很巧,让她给遇上了。
长吉细细地打量着他,他双手捂着裆部,让人看不见私密处,也没办法判断男女,但是地上,小草那里淋了不少水,上面还有水珠,应该是尿了,可是只有女孩子才蹲着尿。
“姐姐?”
他涨红了脸,怒目瞪着她,憋了好久才结巴地骂了一句:“笨蛋。”
……
这两周长吉在学校里过得很煎熬,不知是谁传她是学生鸡,这件事她也告诉过老师,希望老师能帮她主持公道,还自己一个清白。
可是这里的学生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娇小姐娇少爷,一个普通的老师又能做什么呢?更何况,沈长吉的身份地位和他们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她本就是靠关系进的吉川,学习又不行,老师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班主任安慰她两句,像哄小孩儿一样把她打发走了。
又过了一周,谣言越传越烈,甚至引起了部分老师注意,以往喜欢往物理办公室跑的长吉,也渐渐不去了,而且,她也越来越怕上物理课。
物理课。
长吉低着头,用碳素笔在纸上画着,沙沙的细碎声音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他们几个挤眉弄眼,默契十足的知道怎么捉弄她。
旁边的瘦高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她的课本,长吉下意识地站起来去拿,后边的戴着牙套的男生笑嘻嘻地抓着她的辫子就是往后拽,长吉疼得掉了眼泪,她的课本也被丢给最前面的那个胖胖的男生。
这一慌乱自然引起了讲台上老师的注意。
前面的胖子阿谀奉承地将书递给老头,添油加醋道:“老师,沈长吉每次都拉低咱们班的理科分数,现在上课不听讲还画男头。”
物理课,黑板,ppt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还有物理老师,都是扎在长吉心里的长刺。
什么力学,原子物理……她听不懂,她也努力过,可是她就是笨,只会死记硬背,脑子转不过弯,啃了一道大题,出现类似的大题她就又不会了。
长吉的头皮还疼着,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她看了看外面,天空阴沉得可怕,似乎有下大雨的趋势。
物理老师个子高大,即使穿着宽大的黑t,从他动作的幅度也能隐约看到他身上的肌肉,再加上他皮肤是麦色,浓眉大眼,长得就很凶,一生气,就让人胆战心惊。
他紧紧攥着那个课本,看着那半张栩栩如生的男头,有些熟悉。
男人抬头,目光死死锁着前面一脸漂亮的像“坏孩子”的长吉,声如洪钟:“为什么不听讲。”
长吉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自己快落下来的泪珠,努力平复自己的哭腔:“听不懂。”
这一句话,让他的火噌噌噌地上涨。
“你不听能听懂?”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
“听不懂不会来问?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办公室?啊?”
上面的人接着问。
一听到“去办公室”,长吉紧紧握着拳头,将头埋得更低,不言语了。
“老师她可能没时间去问,她可能在厕所忙呢,嘻嘻。”
这话一出,全班笑得更厉害了,物理老师也笑了,他眸色更深了,意味深长地说道:“周六,办公室来找我,我好好给你补补。”
“我没时间……”
泪珠吧嗒掉了下来。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厕所自慰。
旁边的男生看到她书本上的泪痕,故意阴阳怪气大声告状:“老师,她哭了!还说没时间!”
吉川老师自屈身份给她补课,她还说没时间?顿时,物理老师的脸色变得阴沉,脸上白一阵儿青一阵儿的。
“哈哈哈”,全班又笑了。
长吉将委屈吞咽到腹,耳边传来惊呼,她刚抬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