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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事的。”陆黔安拍了拍李三援的肩膀安慰他,但似乎作用不大,刚刚成年的青年肩膀依旧细瘦,泄气时完全垮下去,更显得整个人无比落寞。他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双拳拽紧膝头的裤子。
老人被推进急救室已经有一段时间,她本就年事已高,重病缠身,按照她本人的话说,是等死的年纪,甚至连她的家里人也已经默认,也就只有李三援还挣扎着不想放弃。总得有个人救救奶奶吧,他想,如果不是奶奶把他从公交车上抱回来,他或许早就被扔到荒郊野岭让野狗给吃了。
人面对着另一个人的逝去怎么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何况那是自己的亲人。
走投无路的李三援最后带着奶奶找到了陆黔安,他的天使投资人,他能接触到的最有钱的人。其实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直接交集,陆黔安对李三援的赞助一般都通过助理走账,他并不需要亲自出面,李三援会定期单方面写感谢信托助理带给陆黔安,但也并没有收到过回复。
当李三援差一点就跪在陆黔安面前时,一声轻轻的“我会帮你”像救赎一样照在李三援身上,他抬起头激动得想冲过去拥抱对方,却在看到陆黔安的眼睛时愣了一下,他像沉浸在什么悲伤的回忆中,眉头蹙成死结。李三援立刻想到,他这样利落答应额外帮助自己,或许也有着一些潜藏的原因,他并没有问,只是千恩万谢地拿着那笔钱将奶奶送到医院。
李三援每天在学校和医院之间连轴转,陪着奶奶熬化疗,给奶奶喂饭擦脸,听奶奶说一些他已经听过十万八千遍的故事。李三援的父母一周后也从打工的城市赶回来,一同陪护在床边,他们并非不想救母,放弃的原因无外乎是没钱。
本来一切似乎都变好了,李三援看到了希望的苗头,甚至幻想着高考完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给奶奶看她会有多开心,但疾病往往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奶奶的身体早已被痛苦蛀空,油尽灯枯。
李三援和陆黔安的。
“这一切都很荒唐,我承认,无论是我,还是三援,我们伤害了彼此,同时也伤害了你。”
没想到陆黔安是首先提出这一点的人,陆以川不自在地转转手腕,想说话,又开不了口。
“但是,”陆黔安话锋一转:“你妈妈是生病了才做出格的举动,你可没病!他都去外面找过谁我管不着,那是他的选择,可他选你的时候你竟然就那么答应了?!他是你亲妈陆以川,你是小叔小叔叫太久了忘了你们的关系吗?”
陆黔安说着说着站了起来,他的身高对现在的陆以川来说已经不算上有压迫力,况且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上去有些虚弱。陆以川直直看着他反问道:“凭什么我不行?”
“乱伦是什么好事吗陆以川?!”
“呵呵……”陆以川走上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和陆黔安对峙:“是你们不愿意放过我啊!你,还有妈妈,你们真的在意过我吗?你们如胶似漆时,我就是你们恩爱的象征,你们吵得头破血流,我就是要夹在中间做捅人的刀!谁在意过我?!”
“我都要接受自己的可有可无了,我从小就接受自己没有妈妈这件事了,可你们就是要抓着我,对我说,你的小叔就是你的妈妈!但你不可以叫他妈妈。那为什么告诉我呢?!让我徒增期待,又永远被你们忽视!
爸,我真的想过那就这样吧,随便吧,怎样都好,至少我的家是完整的,我衣食无忧,我自由自在。我已经不去想自己之于你们究竟是什么了。可是妈妈主动贴过来,他那么可怜,抱着我哭,说只能依靠我,我怎么能坐视不理?他是我妈妈,却被你逼得发疯,锤烂我的门进来亲我,但他只是想报复你。我算什么呢?”
纵使是陆黔安这种商海老油条都被陆以川这一顿给吼懵了几分钟,他靠回座椅上,默默看着陆以川,思索着他刚才吐露的每一句话。陆黔安完全相信他的每一分痛苦都是真的,他的挣扎和失望简直刻在每一个字里,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就那样顺理成章和李三援——他的亲妈——滚床单的理由。痛苦?谁不痛苦?痛苦伤心就自暴自弃的乱来,做错了事就能得到原谅?没这个道理。
“你大可以安慰他,而不是操他。”陆黔安冷静开口。
“为什么不可以操他?我爱妈妈……”陆以川话音刚落,陆黔安的拳头就挥了过来,重重砸在他脸上,他身形一晃,差点跌到地上,险险扶住桌沿才勉强站住。这一拳可真是豁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力气,陆以川还没抬起头,就又被陆黔安一脚踢在肚子上,一瞬间痛得翻江倒海。
“我草你妈,你真行。”陆黔安骂完这句总觉得不太对,“你想说你从小亲情缺失所以现在恋母来找补一下是吧?”
陆黔安蹲下来,扣着陆以川的脑袋:“你又有多爱你妈妈呢?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变相报复他呢?他勾引你,所以你操回去,心里很痛快吧?”
“不……不是!”陆以川咬着牙,拍掉陆黔安的手。他捂着肚子站起来,喉咙咸腥,竟然呕出一口血。陆黔安看着他一脸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