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下滑。

显而易见，他逃跑了。

此时此刻，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陆以川转身缓缓走回屋内，一时得不出结论，他竟然只觉得李三援做出这种行为非常正常。他把才做好的饭菜吃掉一半，剩下的放进冰箱，再看时间，还没到下午一点，离天黑更是有段距离。

无所事事的陆以川走进了二楼原本属于陆黔安的观影房，稍微操作一下就调出了他和李三援以前的性爱视频。有些很清晰，有些比较模糊，是监控摄像头的记录。陆以川靠在垫子上，一个视频一个视频地看，他的下身在房间内回荡的淫叫声中勃起，马眼泌出清液。

视频里看上去更加年轻的陆黔安和李三援在这个屋子里肆意挥洒着时间，他们用各种姿势在房间的每一个地方做爱，还会赤身裸体在树林中穿梭，情至深处时便随意躺下，下身交合，起起伏伏。陆以川隔着视频也能看到妈妈眼里面满是爱意和信赖，不参杂丝毫别的情绪，那种纯粹的性欲与快乐陆以川从未拥有，毕竟李三援开始向他靠拢的初衷便是苦闷和不快乐。

“嗯……”

随着视频中李三援被内射后的一声喘息，陆以川加快手上的动作，在几乎自虐般的撸动中向空中射出一股精液。被射精的李三援一脸餍足，捧着陆黔安的脸动情深吻，哪怕没有力气，还是拿脚去挑逗和勾引，脚趾在陆黔安的腰背上划来划去。

陆黔安又开始抽插的动作，他调整了摄像机，把镜头怼到二人交合的位置近距离拍摄，粉嫩的阴唇羞涩蠕动着，还很青涩，却还是贪婪咬住自紫黑的粗壮阴茎不松口。现在李三援的逼已经被男人肏得熟透了，吞男人的肉屌吞得驾轻就熟，肥逼也不再是粉色，而是糜烂的殷红。陆以川眼神迷蒙，常肏的肉逼和视频里的逼重合在一起，给他一种自己正在进入李三援身体的错觉。他真的羡慕自己爸爸，把妈妈的美逼生生肏熟了，把妈妈的心填占得满满当当，把他的一切爱恨都瓜分殆尽。那时候他陆以川在哪呢？视频角落显示着拍摄的时间，陆以川惨笑着发现那时候自己甚至还没有成为一颗受精卵。

荒诞感让陆以川忍不住发笑，笑着笑着就歪倒在垫子上，鼻子陷进柔软的布料里，有点喘不过气。陆以川没有改变姿势，任凭这种窒息感包裹自己，他一边听着妈妈叫床的声音，一边继续手淫，最后把身下的垫子射得一片狼藉，斑斑驳驳都是白精。

——

陆以川回到学校，申请了休学，他不确定现在坚持学医还有没有必要，毕竟一开始只是为了李三援。现在他有些不想看医学书籍，也不想继续待在学校，他快速整理好情绪和行李，订了f国的机票，他父亲陆黔安就死在那里。

“芙丽雅山庄，你去就行，他们会给你留房间。”陆屿道：“二叔的信……你看了的吧。”

“嗯。我去那里看看就回国，不会太久。”

“我不是这个意思……诶。你去，二婶我叫人跟着的，他回g市了，在朋友那。”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陆屿是陆黔安都信得过的人。陆以川挂掉电话，乘飞机抵达了f国，没怎么费力就入住芙丽雅山庄。这其实是私人山庄，平时不住人，自从陆黔安在山道出意外后，主人家就没再来过，甚至一度准备挂牌出售，可是眼下经济不景气，这房子烂着没卖掉，最后被陆屿低价接手了。

陆以川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靠着冰箱里提前准备的食物浑浑噩噩过了一周。等到天气放晴时，他才第一次踏出门观赏这里的风景。屋外就是草坪，草坪上停着陆以川开来的车，他没有开车，徒步沿着公路往山脚走，没过多久就能走到陆黔安驶离路面的位置：一个很陡的拐弯，但视野开阔，想罢沿着直线冲出护栏滞空的那一刻，能将眼前的天空山林都一览无遗，如同飞翔。可是这“飞翔”注定持续不了太久，车子会因为引力而极速坠落到下方的林子里，在冲撞中四分五裂，留给驾驶座上的人不那么美好的死状。

陆以川用一种危险的姿势站在路的边沿，俯身看着深渊般的崖底，竟然也产生一种想冲到半空的冲动，该说他确实也是陆黔安的儿子吗？

“爸爸……妈妈不会爱我的。”他对着深渊喃喃自语，并不指望死人能听见。

“为什么生我呢。”

“你叫我爱他，我已经非常爱了，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希望得癌症的是我。”

这是陆以川最大的愿望，他希望去死，那样相爱的人继续相爱，他也不必再受折磨。

他就那样站在路边，站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下，月上枝头，他的脑海里不断翻涌着过去的记忆，好的，不好的，最后竟然都会停留在李三援的脸上。他在夜色里摸出关机一周的手机，屏幕亮起时，妈妈打来的电话挤满屏幕，最近的未接来电就在今天上午，诡异的满足感让陆以川翘起嘴角。

就如同死人不能复活一样，他也无法代替别人去死，所以现在该回去了，他很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