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娴面无表情地盯着戚梦年的背影。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豺狼人面。
洛歆很狼狈地离开了拍卖会场,会场内前所未有的安静,落针可闻。没人敢议论戚梦年。这是权势和金钱的力量。
他说:“时间到了,按流程继续。”
灯光便开始变化,主持人挂着僵y的热情表情上场,工作人员开始在场内活动,参与者不再议论纷纷,而是故作无事地讨论等会登场的那副现代派油画。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沈欢言紧张地拍拍金娴的手臂,让她回神。
金娴回过神,从她的搂抱中挣脱出来,轻声说:“你先回去吧,暮暮也回去吧。”
沈欢言哪能放心。金娴看起来平静得吓人,戚梦年也很吓人,她害怕金娴吃亏。
坐在旁边警惕地旁观。
戚梦年挥手示意加座位,转过身,微微弯腰:“怎么?生气了?”
金娴看着他不说话。
多奇怪,刚才说话那么生y,现在对着她却是一副温和的脸。
撕破脸还想装没事人。当她是傻子,还是笃定她没种,不敢跟他翻脸?
“唉。”他叹口气。
拍卖会开始了,台上热闹起来,他杵在这里也不像话,让很多人借机频频往金娴身上看。
座位还没搬过来,弯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索x单膝跪下来,凑在她膝盖前面,哄小朋友似的仰头对她说话:“我食言了,对不起,说好不来烦你——”
但谁叫洛歆明明进了安检,却y是放弃了去巴黎的航班从机场赶回来找金娴。
“……”金娴觉得很好笑。
正经事不说,跟她聊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这是狡辩的艺术吗。
她不想兜圈子了,很冷静地问他:“听说,你要结婚了?”
戚梦年眼神一动,悄然松了口气,不再那么紧绷了。
看来洛歆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
他很坦然地笑:“终于知道了?我没瞒你,只是琐碎小事太多,还没安排好,这阵子公司也忙……”
他一点点慢慢说着,语气温柔,她x口ch0u得一疼。
他承认了。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发现,甚至好像没发现是她自己不上心的错。
他也没想过她发现的后果,好像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就算结婚,对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影响。
她脸se更白,x口不停剧烈起伏,喘不过气。
昨晚她想好了,如果他承认了这件事,就用卧室的花瓶摔他……可是现在花瓶不在,她手里是空的。
“别生气,阿娴,今晚有块好玉,如果你喜欢就拍下来……”他很习惯地触碰她的手,像以前七年的每一次一样自然。
他甚至露出一点笑容。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金娴收回手,俯视他。
男人难得的茫然,他白皙的面颊上缓缓浮现出一点浅淡的粉se痕迹,颧骨上被她的指甲划伤一道细细的红痕,滴出血珠。
她当众打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