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到家时肚子饿,自己在厨房找了个馒头吃,被明卓发现了,又数落了他两句。
“你怎么私自吃东西?经过人同意了吗?”
明卓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小西装,下半身穿了同色的五分短裤跟白色的小腿袜,还打了个小领结,看样子应该是要去出去。
白榆嘴巴里嚼着干巴巴的馒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以前也会这样,虽然次数不多,但夫人并不会管这些,苏叶姐有时候还会给他留好吃的。
“馒头……”
明卓理所当然地说:“馒头你也不能随便吃啊,你一个下人怎么能随便进厨房拿东西。”
“我没……”白榆想解释。
“明卓。”
明江在外面打断了他的话,oga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意味,“我们该走了。”
明卓哼了声,转身离开了,小腿上的痛感一阵阵传来,白榆拿着馒头在厨房打开的窗户里看见了停在外面的车。
是纪先生的那辆军用汽车。
“你又在干嘛呢?不知道我们得走了吗?”明江看似呵斥他,实则不带一点教训意味。
明卓无所谓地说:“教育一下家里的那个下等oga,他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也不该你管。”
“我怎么不能管,他真当他是这里的主人吗?妈妈,哥哥总不会真的要跟他结婚。”明卓的声音稚嫩,但清亮又好听,“童养媳……哼,谁会看上贫民窟出来的下等oga。”
那声哥哥喊得格外亲热。
明江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摸他头发,“走了。”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白榆听见。
小腿还有掌心的鞭痕,都让白榆隐隐作痛。
剩下的白馒头,白榆没有吃完,他不能把自己吃一半的东西放在这里,就把它带回了房间,心想夜里再吃。
纪廷望没在家,白榆猜想明江应该是带着明卓去参加哪里的晚宴,然而冯韵雪还在,俩人在楼梯口打了个照面。
白榆两只手虚虚握成拳,两腿快站不住。
“夫人。”
冯韵雪的视线带着股陌生的打量,这让白榆有些无所适从,就在他准备问需不需要用晚餐来打破尴尬时,冯韵雪开了口:“你是不是要从专校毕业了?”
白榆低着头回答:“是的夫人。”
白皙的后颈垂落着,腺体微微凸起,看上去很柔软。
冯韵雪的眼神很淡漠,好半天不说话,白榆心里没底,总觉得冯韵雪意有所指,联想到那天医院的检查结果,这件事他都还没有告诉过冯韵雪。
oga专校只教导至十七岁,一旦离开这种集中营式的教导所,大多数oga都会迅速分配alpha结婚生子。
然而他现在,一是可能无法生育,二是纪泱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结婚,又或者不会跟他结婚,这些未知都让他感到不安。
“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冯韵雪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喃喃道:“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后面冯韵雪还说了些话,但是白榆没听清,他不敢多问,总觉得夫人有些奇怪。
“你几岁来纪家的?”冯韵雪问。
“十岁。”
冯韵雪冷笑一声:“真没用。”
白榆脸色煞白,无法反驳,耳朵里嗡嗡的,以至于没听见冯韵雪自言自语的那句:“我更没用。”
冯韵雪在明江之后出门,白榆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他把剩下的馒头啃了个干净,然后就端着椅子坐在窗边发呆,看着外面的小花园,隐约的香气飘来,他就总能回忆起在门口晒着太阳等纪泱南回家那天。
明明那个时候一切都很好,他跟少爷还一起吃了冰激凌。
白榆在窗台上眯了会儿,小腿受伤的地方麻木了,他感受不到疼,迷糊间做了个梦。
梦里的纪泱南离他很远,他看不清alpha的脸,他一步步向alpha走过去,alpha却重复着对他说不要靠近,他不需要自己的喜欢,嫌他是个下等oga,他们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小孩。
白榆在冷汗中醒来,外边天黑了,耳边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他喘着粗气往窗外探头,只看到前车灯的光影。
他不确定是不是纪泱南,但不论是谁他都应该出去迎接,穿上拖鞋,脚在沾地那刻一软,直直往地上栽去,受伤的地方擦过椅子的边缘,疼得他冷汗直冒。
好半天才扶着椅子靠背才勉强站住,吸了口气,慢吞吞走出去。
悠悠正好把大门关上,顺便脱下了围裙,见是白榆,“还知道出来。”
白榆正想道歉,悠悠便习惯性地把围裙往白榆脖子上套,“少爷回来了,伺候他洗澡去。”
白榆眼睛亮了亮,随即又迅速变得暗淡,“我、我马上去。”
他走路不似平常快,毕竟受了伤,但心里仍旧忍不住高兴,敲门都比平时用力了些,他推开门进去,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