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爆发一阵呼声，热潮般的掌声一浪接一浪，许灵身在其中也受到影响，正为他们高兴鼓掌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不小的说话声。

或许是因为周围本就吵闹，那两个女生几乎是喊着交流的。

“一会儿中途休息，你抓紧吧！”

“抓紧什么？”

“表白啊，你不是暗恋那个学弟很久了？电子情书都写好几封了吧，还不趁这个机会赶紧的！”

“我……我不行啊。”

“什么行不行的，喜欢就要行动，不能留遗憾……诶！马上就下来了，快去！”

说完，大大咧咧的女生推了一把还在纠结的同伴，只见一道清秀的身影从许灵身旁唰地就出去了，许灵站在身后，光是看对方那红得不行的耳尖就能想象到对方是有多忐忑。

许灵难得看一回热闹，脸上有笑。这一幕，刚好被不远处下场休息的周宁远看见，弯着唇朝许灵走来。

“灵哥。”

许灵看他出了一身的汗，递给他一早准备好的毛巾，“嗯，擦擦。”

周宁远盯了他两秒，没接，许灵瞬间明白什么意思，要是没人他就顺手替人擦了，只是……

刚才那两个女生似乎正在看着他们，许灵为难，换了个话题，“要喝水吗。”说完，又转头去拿水。

周宁远有些失望，转头看了眼一直盯着他们的女生，瞥见其中一个面色通红不敢跟他对视的，眯了下眸子。

周宁远接过水喝了几口，最后还是逼着许灵给他擦了汗然后才斗志昂扬地重返赛场。

比赛仍在进行，对面不光从开始就被周宁远他们队摁着打，连快到尾声也没能直起腰，许灵看得认真，没有注意到有一道纤细的身影靠近，直到鼻腔里闯进一股淡淡的栀子香，听见女生因为紧张而发颤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跟周宁远学弟是……好朋友吗。”

许灵回过神看着面前的陌生人，紧张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对方，“你、你好。”

至于问他跟周宁远什么关系，许灵回答的是，“他、是我弟弟。”

话落，对方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这样啊，你好哥哥，我叫林皎月。”

林皎月长得很漂亮，肤白貌美，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不仅如此还很有礼貌，看她热络的态度跟刚才的表情，许灵大概猜到了什么。

想来她们口中的‘学弟’就是小远了。

许灵跟林皎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似在聊天，其实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林皎月是a大汉语言系的系花，人美，品学也兼优，一想到这样的人在追求周宁远，再跟自己对比，一种强烈的自卑跟不配感油然而生，充斥蔓延至整个心间，毫不夸张的说，连心脏现在都酸酸涨涨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比赛终于结束，全场欢呼庆祝a大体院的学生这场胜利，旁边的林皎月更是开心，攥着衣裙的手都在颤抖，转头对许灵道。

“灵哥，你说我现在去可以吗。”

林皎月暗恋周宁远已经快两个月了，为了今天这场表白，她应该是做了不少准备，她向许灵寻求答案。

许灵也想要个答案，可以吗？看着别人跟小远表白，他真的可以吗。

许灵囫囵地点了个头，目送林皎月的背影朝周宁远他们的方向走去……

周宁远向来不喜欢听那些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包括赢了比赛后教练夸他们表现不错之类的，他一心想着的，只有灵哥。想自己这么卖力打比赛就是为了让灵哥看看他的男人有多帅，虽然臭屁了点儿，但周宁远就图这个。

比赛一结束，他就直奔观看台，然而——

“周宁远。”

一道身影挡在面前，周宁远定睛一看，是刚才的那个女生，出于礼貌，还是打了个招呼。

“学姐。”

林皎月面上高兴，“你认得我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嗯，上次聚餐见过。”周宁远的视线飘向远处，发现许灵竟然在收拾东西，而且看样子马上就要走了。

面前的女生还想说什么，被周宁远打断，“抱歉。”

林皎月惊讶，“什么。”

周宁远抿了下唇，“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皎月还什么都没说，他竟然都猜到了，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彩，“可是我听你哥哥说，你没有女朋友啊。”

周宁远闻言，离开的步子顿了一下，转头。

“嗯，不过有男朋友了。”

“……”

说完，也不顾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便直直朝背上包准备离开的许灵快步跑去。

那一刻，许灵看见他是惊讶的。而不远处的林皎月看到他俩，也是震惊的。

所以，周宁远是gay？他俩才是一对？

林皎月还在消化如此大的信息量，许灵直接没反应过来，被追来的周宁远扣住了手腕，往场中央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