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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永远荒凉的乡土(2 / 4)

严遵越第一次到的是东海边上的蓬莱仙宫,那边的处理方法是往海里扔,所以他其实没看到实质性的“烂掉的人”,仅仅是看到了落潮时从海底堆得冒尖的白骨一点一点地露出全貌,就把自己刚吃的海鲜吐了个干干净净。第二次是真正的陆上喂狼坑,正还在南方,热气尸气混杂,配上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尸横遍野,严遵越当时身体比头脑反应快,直吐得胃里酸水都不剩。

两年过去……好多了,他已不再狼狈地被人馋着回去,最后一处,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地检查一遍然后回去沐浴了。

这次也没查到,总归是该多一分安心的。严遵越把自己整个人没入温泉水中,用逐渐窒息的感觉平复自己心神。平复到一半,他在嗡嗡耳鸣声中突然听到有个十分浮夸的声音大嚷大叫:“严大祖宗啊——您怎么沐个浴还能沐失踪了呢——”

严遵越在水下被他吓得吐了个泡泡,心说您才是我祖宗,办正事不行作妖一流的那种。他浮上水面,撩起湿发向脑后一梳,嫌弃地冲着正面色如常地悲痛号哭的人翻起白眼:“……还没死,号什么呢白贺?”

白贺瞟过一眼,立即非礼勿视地背过身,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讨论着私人问题:“刚刚那姓熊的交待了,除了累死冻死饿死的,在这修建凌花宫的,还有一部分人会充军守关。这边的胡人比较……呼……猖狂,时不时就要侵扰金台关——就是那废物典星台选址的问题,凌花宫建在燕都城北郊,正好在经金台南下的必经路上。你说他会不会被发配守关了?”

严遵越一撑手坐上池沿,扯过里衣随便裹上,对白贺此时的假正经行为嗤之以鼻,也不知道是谁去勾栏春院去得最勤快。但他还是在认真地思考着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后拍板:“我明天去看。那两个球你先替我看着。”

“是。”白贺应下,生怕严遵越对他做什么一样,转身就要走。

“别急着走,奉文。”

白贺听着他矫揉造作地掐起来的嗓音,脚底一踉跄,被吓得差点夺门而出。

严遵越被他逗得歪头轻笑,很快恢复了平日里柔和沉静的声音:“我的耳坠放屏风外面了,帮我拿进来。”

白贺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快步取来托盘又低埋着头推至他身侧,同时小声念叨都离开丹庭这么久了哪至于如此兢惧。

“总比置你于险境好。”枯笔绘制的双瞳涣散一瞬又很快汇聚,严遵越信手梳顺了两只掐丝南珠下坠着的白玉缀珠,随后穿耳戴上,“好了,休息去吧。”

白贺忙不迭溜了,严遵越目送他离开,低头看看水面,柳眉入鬓,凤目秀长,烨然流光,刚刚经历了舟车劳顿的皮肤有点起皮,但问题不大,养养就能恢复,在丹庭还吸引过好几家千金——怎么想也是自己吃亏。

第二日,严遵越的小算盘落空了。

熊良满脸堆笑,一早就来堵他,询问凌花宫内要如何装饰,地上金砖可是需要添加花纹,座椅可要垫些绒垫,花园水榭如何布置,檐角廊下可有要求,圣上平素偏爱何种风格,何种颜色,茶要什么品类,水要何处清泉,宫中仆人选择的高矮胖瘦,男女多少,容貌可否,圣上夏日临幸该备什么衣食用度,冬日临幸要备多少炭火毛裘。

可恨的是处理好凌花宫的相关事宜,全是严遵越的工作,他推脱不得,不然到时候让倒霉孩子知道了,不开心了查下来,白痴公主也保不住他。

纵使是调动了他的随行副手白贺和前几月才从工部司借来的小吏郎治明,他也在与熊良划定最后的各处细节上耗费了整整半月。

隔日一早,严遵越终于摆脱了每日回忆那倒霉孩子的喜恶的炼狱,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就坐车跑了,留下两人盯着凌花宫的收尾工程。

白贺与严遵越共事已久,早就习惯了自己上司没事就跑,还能安抚一下茫然无措的郎治明。事实上,巡察工作的确有三分之一都是白贺在做,让他一度认为那倒霉孩子,不,英明皇帝欠他一个按察使的官衔。

从凌花宫到金台关的路本就不近,再加上大雪封路,天寒地冻,严遵越催促马车夫紧赶慢赶也行了五六日。

他下车时夕阳沉下大半,北风刮得正烈,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穿过关内边陲小城。

严遵越下车休整,闻这味闻得极其心慌,他装得似乎是习惯了的人,在驿站外的酒馆点了酒菜。店主也看出来这是个身份高贵的土包子,在严遵越向他套近乎打听边关之后,闲聊一样开口,说这冬天第一个月是北郡金台一带最难过的日子,一来胡人打秋风之势仍在,兵强马壮,极难应付;二则是入冬,金台关往北四舍的凌江结冰,凌江天险不可失,所以常要派人离开金台高城,去江边锥冰,亦或锥冰不及,令胡人渡过凌江。直击金台关。不论哪一种都免不得死伤众多,所以北风里偶有血腥,便是来源于那金台关外结了冰的血。

店主说到此,忽地坐下,说得愈发津津有味。说胡人剽悍,劫掠边民,守军年年要战死数百人,有时连守军将领都要换上两三个。近两三年奇了怪了,新上任的年轻先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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